禁闭的窗帘被人尽数拉开,露出了灰蒙阴郁的天空。
宽大的落地窗玻璃,其上缀满了细细密密的雨珠儿,随着雨势的加大,窗外的世界渐渐模糊,远处的霓虹灯折射在窗边,散漫地透进来几束微光。
没开灯,只有床头那一团温柔缱绻的橘色光晕,堪堪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床上的人此刻正紧闭着双眸,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额头滚烫,豆大的汗珠沿着那刚毅帅气的棱角,缓缓滑落,性感的唇此刻也失了色泽,惨白而干裂。
陈沧发烧了。
39。8。
贠渊皱皱眉头,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轻声叹了口气。
他醉酒又淋了雨,现在又烧成这副模样,不省人事,真是麻烦得很。
扯了扯被子,仔细给他掖好,转身出了房间。家里没有感冒药,外面的雨势又只大不小,药店也不知道开门不开。
真是麻烦!贠渊你是脑子有泡还是被门挤了,做什么天天把流浪猫狗往家带,你是慈善机构还是红十字会!
愤愤地换上衣服,扯过门旁还在滴水的伞,贠渊一脸不悦地出了门。
陈沧,你最好赶紧康复,麻溜地从劳资家滚出去,大爷不伺候!
暴雨天,原本就是极端恶劣的天气,再加上天色渐晚,街道上的店铺早早关了门。贠渊咬牙切齿几乎跑遍了大半个s市,才买到了合适的感冒药。
他记得陈沧过敏,只吃中成药。
麻烦死了!
拎着手中的几小包药物,贠渊撑着伞快步往小区的方向走去,刚换好的衣物再次被浇了个透心凉,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到家的时候,那人还在睡着。
烧好热水,冲了三包颗粒,味道闻起来直令人作呕,颜色也是难看得很。
贠渊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眉头紧皱,捏着鼻子,端着那一碗恍若黑暗料理的感冒药,推开了房间门。
原本给他掖好的被子,此时全部被踢开,压在身下,床上的人正冷得瑟缩成一团,嘴里呓语不断。
“活该!”
贠渊不虞地低声咒骂一句,板着一张脸,毫不温柔地扯出被子,大约是生病体虚的缘故,陈沧被他的力道掀到了床边,摇摇欲坠的既视感。
整个将被子扔到那人身上,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不耐烦地开口,“陈沧,起来喝药!”
冷漠意味十足的女王音,带着几分嫌弃与无奈,还有一丝连贠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关心。
“不吃。”
迷迷糊糊呓语了一句,陈沧试图睁了睁眼,眼皮却沉重得仿佛灌了铅,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疼。
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很冷,冷得心里发麻。陈沧紧揪着被角,瑟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小截发顶。
贠渊双手环胸,看着床上正瑟瑟发抖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衣柜,又扯了一床厚被子出来,照样是粗暴地扔到那人身上。
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与温暖,床上的人动了动,挪到两层被子交叠的地方,只是,仍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起来喝药,劳资辛辛苦苦买的!”
见那人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贠渊挑挑眉,直接伸手将陈沧拎了出来。一离开温暖的被窝,周围的凉意瞬间扑向了陈沧滚烫的身体。
陈沧打了个哆嗦,拼命抵抗着想要往回钻,可贠渊哪里会由得他胡来,面无表情地端着碗,送到他的嘴边,冷声开口,“张嘴!”
手下的人委屈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