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之直勾勾的看着座上笑得一脸单纯无邪的容千羽,恍若昨日。
其实顾凌之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每次都被自己否决了,他怎么都无法把那个背着药篓的少年和一个茹毛饮血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顾凌之喉结上下动了动,感觉嗓子有些微涩发苦,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怎么,许多年不见,小师兄竟然变得如此寡言少语了么?”容千羽明晃晃的笑着,“师兄怎么不坐,是跟师弟我见外了么?”
付昀泽看着一动不动的顾凌之,碰了碰他,“你们认识?”
付昀泽眼尖的发现顾凌之袖袍下的两只手紧紧捏着,指甲嵌进了肉里,微微颤抖着。
顾凌之是个极为重情义的人,没享受过几天父母之爱,对于身边的人便格外珍惜。
万万没想到,曾经视为手足的人,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处于一种微妙的对立面。
“祁言呢?虽然我不知道你来昆仑山做什么,但不要告诉我你连他都不放过。还有,小师妹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尽管万分不想开口,但某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问。
“小师兄你这是质问我?哈哈哈,你觉得他们是我杀了?”容千羽站了起来,笑得有几分疯疯癫癫,“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之辈,满嘴虚伪的仁义道德,遇到事情就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人定罪,你说,是我这个鬼修直接杀人来的磊落,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来的敞亮?!”
顾凌之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几句话有些重了,自己竟然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都不清楚的账算在了容千羽头上。
不过也怪不得顾凌之,谁让之前某个已经不知道死哪了的黑袍人给付昀泽下了鬼蛊,害得他险些丧命,自然心里潜意识的认定了这位鬼主的劣性。
“你找我来是要做什么?”顾凌之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干巴巴的憋出一句。
“我问你,苍云山为何空了?小师妹有没有去找过你?”
“苍云山的事我也不清楚,我问了师父的故友,他说他也在调查此事,小师妹,难道不是跟着祁言在昆仑山吗?”
沈茵茵之前确实是跟着祁言到昆仑山来了。
秦峰这个人实在无趣得很,沈茵茵跟着他下山要不了几日就闲不住了,非要说去找二师兄玩,路上就给溜了。
古板的大师兄想着还是师父交代的事重要,于是想着把信件送到之后再回来找沈茵茵那个小丫头片子。
只是秦峰没想到,他上了不夜岛,就没那么轻易出来了。
“茵茵她胆小,被我给不小心吓跑了,我想着她应该会去找你们的。”容千羽在提到沈茵茵的时候神情完全就变了,好像他现在不是号令万人的鬼主,而仍然是当年守着胖丫头的药篓少年。
“可是你们这些人居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为什么要把小师妹藏起来!为什么?!!”少年般的神色转眼就变得癫狂,苍白忧郁的脸上腾起缕缕黑气。
“如果祁言和茵茵都没在这昆仑山上,那我就告辞了。”顾凌之不愿看到故人变成如此模样,拉起当背景板的付昀泽就要走。
“不许走!”容千羽飞身下来挡在顾凌之面前,又转为哀求的神色,“你一定知道茵茵在哪里对不对?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小师兄,只要能找到小师妹,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绝对不出来添乱,好不好?”
顾凌之这个人耳根子软,吃软不吃硬,想到当初容千羽被逼着离开师门,如果当初把他留下来,就算是鬼修又如何,可能他就不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