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羽能不知道这是圈套吗?
如果明知道众人在此等着他自投罗网他还会来吗?
众人在赌,输了也不过来凑个热闹没什么损失。
若是他们赢了,说不定容千羽丢的就是性命。
沈茵茵在屋里坐立难安,把喜帕戴上又放下。
这就,嫁人了么?
记得小时候,那个身上常年散发着草药香的单薄少年,拉着她胖乎乎的小手,认认真真的说:“茵茵啊,你长得这么丑,等你长大了,没人要你,就只能跟你四哥哥拜堂成亲。”
虽然沈茵茵不知道拜堂是什么,但听懂了容千羽说她丑还说她没人要,“哇”的一声就哭来了。
最后还是容千羽拿了两块甜甜的糯米糕才哄好。
年少无知的戏言,说的人,听的人,不知道谁就会当了真。
窗上贴的大红喜字晃了晃沈茵茵的眼,把她从孩提拉回了现在。
祁言算是沈茵茵娘家的兄长,牵着蒙着红盖头的小师妹,一步一步走向提前布置好的喜堂。
牵着她,跨过火盆,跨过自己青涩懵懂的少女过往,走向等在那里新郎。
黎月温柔的执起沈茵茵的手,将红绸的另一头放在她手心握住,牵着她走到喜堂中央。
此刻顾凌之大刺刺的坐在喜堂高位上,旁边是付昀泽,他是来凑数的。他自觉和顾凌之那关系,也算得是那两个新人的兄长,能受得起他俩一拜。
外面的炮仗响起,人们都开始起哄。
祁言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两个人转向门口拜了一拜。
“二拜兄嫂…呃兄长!”
顾凌之脸一黑,祁言绝对是故意的!
两个人又转向顾凌之那边拜了一拜。
祁言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夫妻对…”
“嘭!”
一袭红衣将一个宾客拎着砸进喜堂。
他果然来了!
众人一改方才的满脸喜气,纷纷抽出武器,言笑晏晏的气氛立马变得肃杀。
沈茵茵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习俗,自己一把扯掉了红盖头。
“茵茵,你当真要嫁给他?”容千羽面色沉静,看都不看周围手持武器的众人。
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容千羽的睫毛打湿了。
沈茵茵没来得及回答,蜀远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大家还不一起上!今天不能让这个魔头跑了!”
一阵刀光剑影里,沈茵茵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被黎月一把推向身后:“师兄,你们看好茵茵!”随即黎月也加入了混战。
不管他什么来头,既然搅了他的婚事,就别想轻易走了。
容千羽杀得双目血红,一掌招呼一个,眼看就要冲到了喜堂最里头。
“摆阵!”蜀远朝事先商量好了的几个人一点头,立马有几个人手里牵着粗粗的绳子从房梁上降下来。
一张缚仙网从天而降,正好把容千羽整罩住,个几个年轻男子赶紧再次变换位置,把粗绳拉来拉去,固定缚仙网。
听说,这缚仙网是上古神器之一,就是大罗神仙也挣不来。
真不愧是当初四大门派之一的首席大弟子,蜀远手里还真有点东西。
容千羽眼睛变得比那一身红衣还要红,形态已经有些癫狂,越是挣扎,缚仙网越紧,身上被勒得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