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哭的日子多着呢。”
淮宋仰头又瞪了弟弟一眼:“你说的是人话么。”
“别怪你弟弟,阿南说的是真的,淮宋啊,你要是今个儿早点回来,多好。”
“怎么了?”还不是走官道走的,不然早就回来了,至于连晚饭都蹭不上么。
“姐,就你睡的那屋子,下午娘让王小八住进去了。”
淮宋略略张嘴,一时间还没能明白弟弟的善意提醒。
“他住进去了。那我睡哪儿?”
本来就两间卧室,弟弟淮南同爹娘睡,她淮宋自己占一间,如今这家里头哪里还有空房间?
淮南和父亲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院落的马厩。
巧的很,今日所有的马匹似乎都被拉出去干活了,以至于金黄的的稻草铺在马厩,那个地方,变得如同屋子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温馨。
“娘,娘,你听我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看行么。”
淮宋一脚先冲进了厨房,拽着母亲的衣角嚎道。
不管怎么说,为了不睡马厩,她拼了。
顾大嫂甚至冷漠地将卷起的袖子放下,示意淮宋将木盆里的碗碟全部洗干净。
“那我洗干净了您能别让我睡马厩么。”
“做你的梦去吧,有地儿给你睡就不错的了。”
母亲的声音从另一个屋子传来,淮宋气呼呼地将筷子砸进水里,扭头看向正在烧水的王小八。
“喂我说你,有爹有娘的干嘛还来别人家住啊。”
王小八抬头,个子足足比淮宋两个头。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也另娶亲了。”
淮宋眨吧了几下眼睛,心里头忽然涌上了一股子愧疚。
她最见不得那些流离失所的孤儿们了。
“那,那你是没地方去了么。”
无家可归,有家不敢归,总之在外头流浪的滋味,淮宋深有感触。
“正好我叔有事外出,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回来,所以才将我安置在这儿,其实我也不知道姐姐你会回来,占了你的房间,真是不好意思。”
王小八这么说着,往灶里又添薪火,橘红色的火光将他那张脸照亮,她也一时忘记手里的活,自顾去打量他。
“你,娶亲了没。”这几乎是淮宋一段时间逮着人就问的问题。
“未曾。”他笑,眼睛是望着灶里的,可那嘴角勾起,面上是挡不住的疲倦。
淮宋放下手里的碗,将两手在围裙上擦拭,来到了王小八身旁,蹲下,异常真挚地说道:
“难不成,你也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