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董骁拼死从地上爬出,一把扑向了令虎。
“不还钱还好意思赖账,你当我这个令家少爷是白当的啊,董骁,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爹是谁,我姐夫是谁。”
令虎一脚踹开董骁,随从将其按在了地上。
“那鹌鹑是我一手养大的,出了事也该由我一人负责,令虎,只要放了我娘还有淮宋他们,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令虎听着笑开了。
“大少爷,求求你别为难我儿啊,他爹走的早,我一手把他带大,如今好不容易盼着有点出息了,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
淮宋使劲挣脱着身后人的束缚,一面冲王璟急道:“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说替他还银子也不要。”王璟正琢磨着令虎这小子究竟要做什么,还钱明显他也清楚是不可能的事,就像是纯粹来羞辱打压董家母子俩似的。
这个他懂,京城的那些富贵公子哥儿也有这癖好,以专门折磨人为喜好,不折磨到死绝不罢休。
淮宋明显也是跟令虎交过几回手的老朋友了,她自小长在江南,令虎那点破事儿还能不清楚,他哪里要的是银子,他才不稀罕那点银子呢。
令虎派人抬进来一只木笼子,乍看上去与放鹌鹑的笼子无异,实际上那也就是个放鹌鹑的笼子。
“不是说你这条狗命随我处置的么,我等会儿要和西街口的黄二少爷斗鹌鹑,眼下我的鹌鹑鸟儿没了,不如就用你来代替吧。”
屋子里霎那间的安静,董骁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迹,道:“好,我去。但说好了,你必须放了我娘,还有我的这两个朋友。”
“董骁,别听他的!说什么狗屁呢!”淮宋越是想挣脱,后头几双大手就越是压着她的胳膊。
那笼子是给鹌鹑蹲的,不是给人钻的。
“只要去蹲里头去,什么一千两银子,通通不作数。”令虎一手张开,朝手心甚是愉悦地这么一吹,仿佛漫天的愁云顷刻间化为乌有。
董骁抬脚向笼子那儿走去。
“董骁,别去。”王璟一个利落起身摆脱身后的小厮们,迈步抓住了董骁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做傻事。
“别听那个王八蛋的,为了只鹌鹑蛮横到这种程度,欺压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淮宋朝令虎瞪过去眼,骂人的话就在嘴边徘徊。
“老板,谢谢你的好意,你跟淮宋本就不该牵扯进这事来,我董骁何德何能,让你们费心这事呢。”
说着,董骁抽开了被王璟抓住的手腕,淮宋应声喊着:“新知府都上任了,我就不信他不会管这事!”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即便是已经千躲万躲小心防范,也难保这些有的没的会亲自敲门。
士可杀不可辱,董骁也想跟令虎拼了这条命,可家中六旬老母身体欠安,他若先走了,谁来照顾母亲呢。
“嘭”地一声,令虎身后的董大娘颤巍巍拿起桌上的盛放鹌鹑蛋的瓷碗,用尽全力朝着令虎脑袋上砸过去。
那本是剥好壳准备煮给淮宋吃的鹌鹑蛋,顷刻间散落一地,而董大娘终究手上没有什么力气,只敲了一下便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拿着碗浑身气得颤抖。
“令虎!我儿董骁日后是要做闻名天下的大厨子的,什么破笼子也是我儿蹲的吗,我生他养他几十年,他在我这儿是半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孩子,哪能眼睁睁地看你就这么羞辱他,我丈夫死得早,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