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在外经商,他与妻子儿女的相聚甚少,很多时候对子女的教育上缺乏了管教,他只管着在外头赚钱,赚到最后,他忽然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停就能停的,也不是想躲就能躲的。
白纱包裹着的玉碗,令渊亲自拿到了王璟跟前。
不消说,谁都知道这是醉仙楼的独特款式,也更别提碗底的落款。
“外头人都只当你家儿子死了,谁还会去琢磨着心思给你儿子下毒?纵是这碗是我醉仙楼的,又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手底下人做的。”
外头露天的桌子,王璟身后站着范师傅和管叔一行人,令渊则是将妻子女儿女婿全给捎带了来。
“八王爷,你也是在外头经商的,应该知道为商者,轻利益重别离。”
“老爷!”令夫人哽咽地扑向丈夫,令渊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这只碗,还给你。”
那只大手将白纱包裹着的碎玉碗递在了桌子中央,那白纱也转眼间被风吹得从桌上飘走。
王璟眼望着那白纱飘向外面,看着令家一家子坐在自己跟前,都是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头也忽然不是滋味起来。
“也许你还未曾娶妻,不清楚骨肉相连的感受,可这事儿闹到最后,我儿子令虎,是真走了。”
淮宋和阿三站在门后,隔着门帘看着外头的景象,令老头子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眶不知为何也跟着变得湿润。
“八王爷,你可知皇上还有半月期限便回朝,届时一切尘落定,皇上一句严查,是我们令家这么多口,携带着里外上下一切相干的人员跟着倒霉,你想想看,到时候是多少条人命。”
王璟承认令老头子的话没错,他早年在京,这些事情看多了,株连九族全家问斩,一句话可以让你活,一句话也可以让你死。
“那么令老爷将这只碎碗归还的意欲何在。”
“还恳请八王爷,放过这个江南,放过这些无辜的性命,不要再插手此事。”
“那董骁之事……”
“听说董骁原本是江南一品的厨子,因为欠我们家钱被江南一品的老板娘派去你们酒楼里,你来江南这几个月来,一举一动皆在她的眼里,至于她背后的势力是何,八王爷心里一定清楚。”
淮宋感到讶异,她可以顺着令老头子的话往下想,想到了一种完全合乎逻辑的结果,却不是她愿意接受的。
“你原本可以凭这只碗去衙门告我整个醉仙楼的,令老爷。”王璟的目光在那破裂的缺口上扫过,目光来到了坐在一旁的王衡之身上。
“八王爷也可以拿着这只碗,去找她谈谈,问问看她为什么这么做。”
谈话就此结束,令家一家子起身,王璟目送他们离开,在心里暗自感到不安,令渊的表情,从头至尾看不出一丝愤恨,有的只是儿子死去的悲切。
王衡之落在了队伍后面,来到淮宋跟前,道:“你娘昨日来过,打听了你的情况,说端午节快到了,记得别忘了那件事情。淮宋,你好好保重。”
短暂地寒暄后,王璟握着那只碎碗走出了门帘,低头看着若有所思。
“原来董大哥一直都是江南一品派来的奸细,对不起啊,我还那么维护他。”
王璟承认自己的确是看在了淮宋的面子上,才没有对董骁怎么样,只是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看他厨艺好才决定留他的。”
“可刚才令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