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唰”地一声几乎是瞬间躲到了阿三身后。
“三啊,救救你老板吧。”他苦苦哀求。
淮宋那把菜刀的刀锋闪烁着逼人的寒光,看的阿三连忙将毛巾朝肩上一搭,将自家老板拼命地往外摘。
“老板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行的正坐的直哪里还会有今日的这个下场,还是赶紧跟淮宋道歉吧。”
话毕,阿三一溜烟跑去了擦桌子。
王璟拄着拐杖,用最后的求生欲绕过桌子,来到了柜台张子良身旁。
“子良,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
顺着阿三的方向,二人甚是笃定地确认过了眼神,张子良收拾柜台上的笔墨,相当无情地抛弃了王璟。
“今个儿有笔账没怎么算清,容我找个凉快去处好好再算上一笔。”
王璟哀切地眼神追随着张子良而去,眨眼淮宋已是走到了跟前,默默举起了菜刀。
“淮宋,不要激动啊。”他伸出一只手隔在他们中间,满脸堆笑。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看这菜刀钝了,打算去河边磨一磨而已。”
“那你早去早回啊,我等着给你留晚饭。”一边说着,王璟那身子已经顺着滑到了楼梯口。
“你给我站住,把刚才进门前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王璟缩起身子蜷缩在楼梯口,冲淮宋嫣然一笑:“一定要说么。”
淮宋没回他,只是又默默举起了菜刀。
“我说我说,我说……哎石琛你小子怎么来了。”
淮宋顺着他的视线扭过头去,空荡荡的酒馆门口,再回过神,王璟已经不要命地抓着拐杖“咚咚”地爬上了楼。中途跌了好几个跟头,依旧身残志坚地抱着他那根拐杖上了楼,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淮宋举着那把菜刀,想一刀砍下去最后还是收了手,转过身去将刀对准后院帘子下一群看热闹的嗑瓜子群众,转眼他们一个个便抱头鼠窜没了踪影。
她无精打采地来到石拱桥边的一块磨刀石,望着水波微漾的河面,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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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下的圆桌,王璟打开一本书籍,从其中的一页里,拿出了一张小小的剪纸。
那是曾经和淮宋在街市里看剪纸时,她笑指着这张乌龟形状的剪纸,对着他道,王八,看,是你。
她眼里的俏皮和淘气,是任何时候王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无法看见的,那样一种令他怦然心动的感觉。
八岁那年,母亲惨死在冷宫中,尸身也被人用草席子裹住葬在了皇宫城郊。
父皇没有给她任何名分,谥号,甚至死前都未曾去看一眼,母亲就这么地孤苦伶仃走完了一生。
“想在皇陵跟你生母陵墓和牌位可以,带着你的行李永远地离开皇宫。发誓永不干政,朕便随你在外头如何,不再过问。”
“我答应你,可是我临走前有一个问题要问。”
被驱逐皇宫,在他人眼里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丑事,可对于那个时候的王璟而言,是得到了自由身。
父皇冷冷地看着跪在跟前的他,哼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说。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的母亲,临死前,都不肯去看她一眼。”
身后的大门打开,跑进来的是哪位得宠的妃子,他牵着皇子的小手,从王璟身侧走过。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么。”
这句话掷地有声,被冷冷丢在地上,王璟跪着,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