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帘子,王璟说这话时,眼神瞄向了淮宋。
在对上眼的瞬间,淮宋也是直勾勾盯着他看。她不是傻子,不是聋子,她有血有肉是个活生生的人,那刹那她真的感受到了王璟话里的重量。
你觉得如果我不喜欢你会做这些事情么。
这一句话,曾在无数个日夜里,成为淮宋宽慰自己的证据。
那么,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答应陆小芜离开江南呢。
门帘外传来一阵低声细语,阿三和张子良都站在了那儿。
“老板这话是跟谁说的?”阿三感到纳闷。
“照理说应该是给淮宋说的,可明明刚才就是范师傅在缠着他啊。”
二人互视,作若有所思状,眨眼间门帘子已经被掀开,走出来的是气急败坏的王璟,一张极其不好的脸色,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王璟离开时什么话都没说,可就连范师傅都明白,自家王爷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这气究竟从何而来,就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转身看向淮宋,淮宋也是冷着脸回去了井边继续洗碗。
“淮宋……”范师傅想劝她赶紧追过去跟王爷好好谈谈。
“不用劝我了范师傅,我还有很多碗要洗,没那个空。”
她一句话就此打断这场联系,壳淮宋自己那个时候没能清楚,原来这东西真的是有一回,少一回,直到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空余绵绵不绝的悔恨和追忆。
二楼厢房里,王璟回到圆桌前,重新打开了那本书籍,看到了那枚小小的剪纸。
“王爷,是我。”门外站着的熟悉身影,王璟轻轻应了句,管叔便推开了房门,进去一眼便瞧见了书里头的剪纸。
他没有多问,只是如实向王璟汇报着比赛筹备的进度,最后不轻不重来了句:
“王爷如果在江南没有其他的事,那么端午一过,我便联系京城那边的人,咱们也好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管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商户赞助的名单,递给了王璟:“王爷,咱们该回去了,江南这边酒楼该怎么打理?原本董骁跟着范师傅后面也学的差不多了,可眼下他有难,醉仙楼的后厨该交由谁管理呢?”
“你认为淮宋怎么样,虽然没什么经验,不过后厨其他几位厨子也是很有经验的,到时候可以慢慢教她。”
“王爷想留她在江南,不打算带她回去了?”管叔有些讶异,提醒王璟道,“王爷不要忘了,咱们这回来是奉皇太后之命,如若空手而归,皇太后那里该怎么交代?”
“大不了被教训一顿,我总不能带着她回那么危险的地方吧,京城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哪里顾得了她所有的周全。”
“王爷……这怎么可以呢,换作是别人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可皇上还有不足半月便回朝,届时不把顾盼母女带过去,这场生死决斗又怎么打得起来呢?”
“管叔!”王璟一手拍在桌子上,还是没能阻挡忠心老仆的苦口婆心。
“王爷,您是不是千算万算,都没能算到,您此番前来江南,竟会留情于必须要交出去的人?”
“那你叫我怎么把淮宋交出去?拿着刀架在她母亲顾盼的脖子上,威胁我父皇?说二十年前本该被他处死的宫女还活着?再拿着刀架在淮宋脖子上,威胁宰相石琛?说这是他散落民间二十年的亲生女儿,在我父皇和石琛之间,用她们母女俩的性命,作为威胁的筹码,借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