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慧师太忙又深施了一个礼致谢:“多谢卫施主为贫尼安排,虽过了二十几年,贫尼瞧着郑西霸宛如夫君再生——”说着,就哽咽了,眼圈又是一红,“他……他肯定是就是我丢失的孩子越冲。”
一激动,她又改了自称。
卫元则听她说完,方知今天为何秀云庄会如此热闹,原来是有意按排人家母子相见,又听卫元极问道:“那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去见见他?”
逸慧师太犹豫了一会儿,颤着唇反问道:“我……我可以见他吗?”
卫元极红唇一勾,顶了她一句:“这件事在于师太你自己的选择,问我作甚?”
逸慧师太泣道:“我盼了整整二十二年,自然恨不能马上就去见他,问问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我被人追杀,幸得卫公子相救,自身尚且难保,恐祸延到冲儿……”
卫元极俊眉一轩,有些不耐烦道:“郑西霸是不是你的冲儿,现在谁也不敢确定,不过,如果你没有想好,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见他,你总不能躲在我这里一辈子,万一哪天被沈遥杀了,如果他真是越冲,刚刚相认不久,母亲就死了,岂不让他多伤心一场,说不定,他知道了仇家是沈遥,还想要为你去报仇。”
“这……我……”
“……”
卫元则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听到这里才完全明白,原来沈遥要杀人灭口,被元极所救。
只是他一直疑惑,元极从来只知惹祸,不知干一点正经事,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怎么就变了。
先是献计让他成功抓到了盗取军饷的韩硕,后又告诉他沈遥是萧玉心和越铮的儿子,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的,当时,他问了他,他也没说,从前,他根本不会关心这些事。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细想想,从认识洛樱之后,他似乎就有了变化,现在竟然连人证都给他默默寻来了,这一切,究竟是他真的想为自己分忧,自觉而为,还是受了谁的指使?
若是前者,他自当觉得宽心,至少懂得干点正事了。
若是后者,难免不会让他产生怀疑,背后指使他的人是否别有居心。
像元极这样的性子,能在背后指使他的人,除了洛樱,他想不出还有谁。
而洛樱,不过就是清平侯的一位姑娘,年岁尙少,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计和谋略,她又为什么要指使元极做这些事,又想到她和宋亦欢的关系,背后竟然惊出一丝冷汗。
又听卫元极说道:“你若决定想做个人证,我大哥在这里,你尽可找他。”
逸慧师太纠结的两道眉毛都快皱到了一处,为难看了看卫元极,又看了看卫元则,犹豫了好长一会儿,方道:“卫公子,可否容我再思量几日?”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过时不侯。”卫元极当即拍板,说完,又看了看卫元则道,“大哥,你觉得如何?”
卫元极点头道:“你已决定,我自然没有意见。”
“好,三天就三天。”逸慧师太咬咬牙。
待逸慧师太离开之后,卫元则本就凝重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元极,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当然是想帮你啊。”
“是想帮我,还是想帮……”他迟疑了一下,慢慢咬出两个字,“洛——樱。”
卫元极心里一虚,强辨道:“自然是帮你,大哥,你什么意思?”
卫元则脸色沉了下来,摇摇头道:“元极,你莫要哄我,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千万不要被美色所迷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