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极唇角慢慢挑起,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狩猎的狼,透着一种难以逼视的噬血意味。
他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番,像是在欣赏着他的失败,讥嘲的笑道:“我是不是皇帝的走狗不容你来定论,只是你却是连狗都不如的失败者,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卫元极,你不要得意,今天鹿死谁死尤未可知!”说着,一挥衣袖,“上!”
拥挤在通道内的血影门杀手得令就要展开殊死搏斗,刚凝聚内力,挥出手中的剑,走了没两步远,甚至连皇城禁卫军的身都没有近到,一个个纷纷痛苦的捂住胸口蹲了下来。
“那小爷我今天就要看看鹿死谁手!来人啦,将他们全部拿下!”
卫元极一声令下,禁卫军拔出腰间玄铁大刀,劈头就要朝着一个杀手砍下,就在大刀要将那人的头当成西瓜劈成两半时,沈遥忽然大喝一声:“慢着!”
卫元极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沈遥红着双眼,就像一头被逼近绝境的野兽,狰狞的阴笑道;“卫元极,你若敢伤我的人一根汗毛,今晚我沈遥就与你同归于尽!”
说话间,那些因为中毒而蹲下的杀手纷纷拼力站了起来,将外褂一掀,露出腰间缠着的火药,每个人身上都绑着密密匝匝的火药。
很快,就有人拿出了火折子,放在唇边吹了一下,火,迅速燃起,接着,一个又一个火折子燃烧起来,将本是黑暗的甬道瞬间点亮。
那些皇城禁卫军看到如此多的火药,俱惊怔了一下,手拿着大刀,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轻易接近。
卫元极也微微震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震惊的并不是这些来劫狱的人个个身上都绑着足以将这间天牢都炸毁的火药,他震惊的只是洛樱为什么如此了解血影门,如此了解沈遥,竟然预先猜到了他们会绑着火药而来。
今晚,这座甬路是逃离天牢的必经之路,里面处处都布满了毒药,他和禁卫军是事先吃了解药才进来的,不仅这里,就连打开天牢的钥匙都涂上了毒药,所以那个最先倒地的人,一定是摸了钥匙开门的人。
他倒不是怕了这帮血影门的杀手,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速战速决,这也是阿樱事先交待他的。
他的唇角一点点向上挑起,露出早已了然的笑容,没有再说话,而是喝令一声:“放!”
就在沈遥和血影门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甬道上方像是开了一道长长的门,在瞬间毫无预兆的被人一把拉开,然后从天而降,瓢泼大雨。
所有的人,乃至卫元极和皇城禁卫军都变成了落汤鸡。
十几把火折被水一浇,全体熄灭,就连那些绑在身上的火药也被大雨淋了个透湿,一下子,甬道又陷入短暂的黑暗。
从光明走入黑暗,所有的人的视线根本来不及适应,除了满眼的黑,什么都看不到,更不会有人看到沈遥的脸上在此时难看成了什么样子。
怎么可能?
这四个字含在舌头,打了一个转又回去了。
这天牢的地形他无比熟悉,从来都不知道这甬道上方还能打开,更不可思议的,仿佛卫元极早就钻进了他的脑子里,知晓了他所有的布局,所以才会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让他陷入惨败的境地。
水,冰冷的水,一滴滴从他的发上,脸上,身上滴落在地,在地上晕成一个个看不见的水迹,他冻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