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儿,自称圣贤,也不过如此!”顾严痛恨的大骂一声,“谁知道你拿的先帝遗诏是真是假,也敢在这里危言耸听!”
袁磊立刻附合一声:“对,大家都是造反,你们就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齐雍高声道:“先帝遗诏一共有两份,一份当年先帝交给了老臣,另一份就藏于文祥阁牌匾之后,殿下若不信,可亲自前往文祥阁检验。”
宋亦欢根本不信,因为藏于文祥阁牌匾之后的遗诏被卫元极盗走了,忽然,他浑身一个激灵,难道当年父皇真给了齐雍一道遗诏,而另一道被卫元极盗走的遗诏,他们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到了文祥阁的牌匾之后。
一定是如此,否则,若不是真,宋允修没有理由能说得动齐雍。
“这件事镇国公卫谦,右相齐威都可以作证!陵王殿下,你还要谋反么?”说完,齐雍从马车上被人扶了下来,因为上了年纪,他的步履有些沉重,背也有些驼,狂风吹得他雪白的胡须乱舞,他慢慢的走到镇国公面前,“卫老弟,当年先帝将遗诏秘密交给我时,你也要在场,不是吗?”
镇国公正沉痛于卫元极的伤势,听齐雍问他,他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头,目带痛色的看着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的确是真,他不可能撒谎。
“陵王殿下,你看到了吧,在众的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吧,九皇子才是天命所归,才是我成国真正的皇位继承人!”齐雍见有镇国公做证,底气更足,他一种惋惜而悲痛的神色看向宋亦欢,又道,“陵王殿下,若不是九殿下身怀仁慈,顾念兄弟之情,爱惜栋梁之材,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能战到现在么,你这样犯上作乱,难道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
他连番发问,说的宋亦欢无言以对,他紧紧握住长戟,直握的指尖发白,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夜无心。
夜无心面色阴沉,也在看着他,轻幽幽的说道:“只有战死,没有投降,听上去好大义凛然的话……”他突然轻笑了一声,笑的满是嘲讽,“今日你若是为我成国百姓战死,本王敬你……”
说完,他看向还在顽抗的士兵,抬起双手,高声道,“今日你们若是为我成国百姓战死,本王亦敬你们,可是你,宋亦欢,你是为了一已私欲,而你们,你们都不过是为了宋亦欢的一已私欲而战,这样的战死,死不足惜!”
说话间,他忽然以一种诡异而飘忽的极速身形一下子闪到了宋亦欢面前,在顾严和袁磊还没有来得反应的时候,他手中的软箭已经架上了宋亦欢的脖子,而此刻的宋亦欢已经身负重伤,根本没有办法来得及躲避。
当夜无心手中的剑架上宋亦欢脖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阳光终于再一次冲破云层,照亮了血雾,一阵狂风吹来,带着一丝湿气,想要将所有的杀戮和血腥吹散,可是怎么也吹不散。
当宋亦欢在城外的兵马终于突破了百姓的围堵,赶来救援的时候,西华门已恢复了一片空旷,所有的尸体都被人清理干净了,只有一些宫人跪在那里一遍遍的洗刷着青砖地。
哗哗哗……
不知来来回回倒了多少水,洗刷了多少遍,空气中,石头缝里依旧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皇帝因病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很快宋允修就诏告天下,十日之后,是个黄道吉日,新帝正式登基。
登基之前,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准备,政治果实的分配,叛党的清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