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悄悄的修补好了。
她心里更加觉得难受,缓缓的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雕花玉簪,努力让自己维持住表面平静的样子:“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
他没动,也没有说话。
屋檐的红绸灯笼在风中怆惶的摇着,烛火明明灭灭,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长,缩短,再拉长,再缩短。
“嗷呜……嗷呜……”
远处一团雪白裹着风雪跑了过来,跑到洛樱面前,用头在她大腿上蹭了蹭,然后又跑到卫元极面前,在卫元极大腿上蹭了蹭。
“花花,我该走了。”卫元极俯下身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嗷呜……”花花抬起头不舍的看着他,又回头乞求的看了洛樱一眼。
一阵强烈的痛翻涌上来,洛樱只觉得喉咙哽涩,说不出来话。
“好了,花花,你长大了,爹爹该回家了,从今往后……”卫元极心绪沉痛的看了洛樱一眼,“你要好好照顾你娘亲。”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嗷呜……”花花望着他在风雪中的背影悲鸣了一声。
元极二爹爹和娘亲到底怎么了?难道像福九大爹爹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给别人吗?
在裳儿嫁给顾严的那一天,它明明看到福九大爹爹在偷偷的抹眼泪。
元极二爹爹,你也想等到偷偷抹眼泪的那一天么?
……
七日后,是一个暖阳高照的天气,就连凛冽的寒风也应景的变得温柔了一些,拂在人的脸上,不再是那样刺骨的如刀刮的寒冷。
这一天,举国欢腾。
早在皇上要立洛樱为后时,就因为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引起了朝廷震动,皇上一意孤行,圣意绝无更改。
洛熙平早已死在狱中,沈毓淳出家为尼,洛樱无父无母,皇上为她安排了另外的身份,姬南城将军的义军,姬长安的义妹。
所以,洛樱是从姬将军府出嫁。
洛樱早已换上皇后礼服,穿好凤冠霞帔,接受了皇后的金册和金宝。
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便和那座让她深深感觉到窒息的皇宫密不可分了。
吉时到,洛樱登上礼舆,踏上入宫之路。
……
婚后,宋景年一直对洛樱很好,也从来没有再强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时常会和她在一起商讨政事,丝毫没有将后宫不得干政放在心上。
洛樱也不推辞,但凡自己能想到的利国利民之策,她都会毫无保留的提出来,宋景年基本都会予以采纳,这给了洛樱一种错觉,她的阿离哥哥真的回来了,如果她能一直和他这样相处下去该有多好,她也不会反对他另立妃子。
只是宋景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她嫁给他不是为了做他的皇后,而是为了救他的性命。
她害怕血月之夜的到来,却又盼望血月之夜的到来。
在这样矛盾的煎熬之中,很快又过了一个多月,转眼就快要到新年了,皇宫里的布置已经添上了新年的喜气。
因为快到新年了,沈无忧带着沈无双前来宫里辞行,在洛樱大婚前三天,沈敬林带着沈无痕,沈无双前来参加婚礼,婚礼完毕之后不久,沈敬林就和沈无痕一起回到了江州,沈无双却留了下来。
有时候,他会住在陵王府,有时候,他会住在皇宫,反正不管住在那里,他都很受欢迎,这让他觉得有些小得意,唯一失意的就是元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