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洵凌厉的眼风一扫,让人把丫头押在一旁,不许他说话,反倒直接问起顾明远栏杆的事情。
“顾大人,你还没回答我,这栏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洵眉眼都是淡漠凉薄,精致俊美的五官也如上等雕刻的冷玉,白皙寒凉,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意。
顾明远拧眉,被一个小辈,还是要做自己女婿的小辈当众问话,实在让他丢人。
只是楚洵的身份摆在那儿了,今日又是为顾宝笙落水的事情而讨公道,他也不得不认认真真的把这个问题回答了。
也省的一众同僚都以为他治家不严,转头就去景仁帝那儿参他一本。
“楚世子啊,”顾明远拱拱手,表示歉意的解释道:“顾府今日婚宴,栏杆也是三日前重新让工匠刷了清漆,又检查过一番的。
只是,宝笙和迎秋两个人一下子撞过去,说不得是因为人多力气突然猛烈的缘故,栏杆这才承受不了。
您放心,我这便让人来换了结实的栏杆来用。”
顾明远在朝堂上一向喜欢明哲保身,最擅长和稀泥的事情。
什么是根本原因,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赶紧打发走了楚洵这尊大佛,让顾府这口锅赶紧从火上下来,毕竟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着实难受啊!
顾明远想溜身不假,可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啊。
这楚洵摆明是要为自己的未婚妻出气的,他们乐得看顾明远丢人,也乐得给楚洵卖个好。
反正……据传言来看,这顾大人和顾三姑娘的关系可并不怎么亲厚友好。
“顾大人,恕我多嘴一句啊!”户部侍郎妇人田夫人一张饼脸,带雀斑的眼眯眯的笑起来,有些自得道:“您是男子,这管外头上的事儿,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但内宅里头的弯弯绕绕可就多了,不瞒您说,我就听闻过一件稀奇事儿。
说是有户人家的妾啊,想做正房,她就故意的托那些工匠在花园啊、栏杆那儿动手脚。
结果您猜怎么着?
那户人家的小公子贪耍,恰恰就掉在湖里溺死了。可怜正房夫人就一个儿子,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疯了。
唉,这么一来啊,竟然是便宜了那个坏心的妾和她那做工匠的表哥!那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反倒被拆散了!
真是……啧啧……可惜啊!可惜!”
田夫人连连摇头,一阵哀婉叹息。
又问道:“顾府这些日子的婚事,敢问是府上哪位负责的啊?
顾大人您可要好好审审了!别让人浑水摸鱼,蒙骗过关啊!”
倒是顾明远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先前他急着让楚洵走,反倒是忽略了周玉芙动手脚的可能性。
而楚洵,显然就是知道了周玉芙的事情,专门来找茬的。
之前他是一点儿都不怀疑周玉芙有参与这件事的,可是高迎秋竟带着六皇子秦沐之来陷害顾宝笙,破坏顾家和广平王府的亲事。
这便让顾明远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高迎秋是比顾宝笙重要不假,周玉芙也是他喜欢愧疚的女人更不假。
若放在顾宝笙和广平王府没有关系前,就算高迎秋这个宝贝女儿害死了顾宝笙,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但眼下,风水轮流转,高迎秋只是一个不得宠的贱妾,顾宝笙是得宠的“正妻”,还是广平王府的人。
这便有了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