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盘端上来,是很清香扑鼻的茉莉花茶,朵朵白里泛黄的花打着旋儿从底下浮起来,飘飘摇摇的舒展身姿。
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同。
但徐幼宁会这样好心的给她端茶赔礼道歉?
顾宝笙是不信的。
不过,她还是笑道:“本就是一家人,哪里说两家话呢?
嫂嫂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宝笙这个做妹妹的岂会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嫂嫂是长辈,便是有错,也该我们互敬,而非你这个长辈给宝笙敬茶啊?”
徐幼宁心里这才舒坦几分,也笑道:“那……嫂嫂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宝笙的梨花白广袖长裙盖过去,轻巧爽快的便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徐幼宁自然得意非凡,只等顾宝笙这茶一喝下去,这旁边儿谷太医的女儿,可就派上用场了!
她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头不知不觉的便有些昏昏沉沉的。
“咕咚”一下,人群中众星捧月的人,突然倒了下去。
“嫂嫂!”顾宝笙一脸着急,“这是谁端的茶?怎么嫂嫂一喝便晕过去了?难道是喝了茶身体不适?”
芙蓉一见自家姑娘晕了,忙不迭的跑过去,试图将徐幼宁抱起来,口中忙道:“夫人只是昨晚上睡迟了一些,精神不大好,睡过去罢了,没什么事的。”
芙蓉心里着急上火,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明明这晕倒的茶,该是顾宝笙来喝的,怎么会喝倒了自家姑娘?
但人群中的某些妇人却有了别的思考。
若说顾宝笙这个病秧子身体不济,在这湖边吹风吹多了,吹晕过去还十分可能。
但徐幼宁方才面色红润,一见便是身体很好的,怎么会晕过去呢?
“啊呀!”户部侍郎田夫人突然拍手一笑道:“顾大公子和顾大夫人成亲已经有些日子了,瞧着像是害喜的模样啊!赶紧的让谷太医家的青青姑娘来瞧瞧吧!”
徐幼宁和顾琤毕竟是先行房事而后再成亲的,算起来也有小半月了。
女子怀孕害喜,有的迟,有的早,田夫人的话倒是说的有些道理。
但芙蓉就立刻慌张起来,姑娘还是处子之身,怎么能被检查脉象呢?
“田夫人!”芙蓉立马护主道:“我家姑娘真是身子不适,若是要探脉象,也得等姑娘醒了,姑爷前来才行。”
芙蓉的意思,便是暗暗指责是顾宝笙派人在茶水里懂了手脚,存心跟这个嫂嫂过不去。
只不过芙蓉不曾想到,顾宝笙比她家姑娘会演戏多了。
当下便气得急道:“这茶水是你们准备的,我连半分也没碰。
若是真有人栽赃到我头上,说我要害嫂嫂,宝笙情愿一头撞死也不愿意背上这诬名!
芙蓉,你既然是嫂嫂的婢女,那你和今日这在场的众位夫人便做个见证,若是谷医女查出来是宝笙的错,就是进大牢,以死谢罪,宝笙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可若是,有人栽赃陷害,那宝笙一定要去顺天府尹那儿一告到底!一定要洗清宝笙的冤屈!”
芙蓉一下子懵了,她原以为顾宝笙听了那话会大发雷霆,直接让人把他们赶走。
这样,只等着顾琤前来,将姑娘带走便可以了。
可是她不曾想,顾宝笙竟主动招了这事儿。
要求当场检验茶水。
那药无色无味,药效也厉害,所以无论茶水和她家姑娘的身子都是查不出什么问题来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