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太后娘娘召见许姑娘时,徐姑娘能解释清楚,是徐姑娘你对不起我们顾家,而非我们顾家对不起徐姑娘你的!”
徐幼宁恼她,“要你多管闲事!”
宫里横竖有她姑母和姑父景仁帝在的,没道理顾琤都死了,元戎太后还要为顾琤这事儿处置自己这个淑妃娘娘的侄女啊!
小桌、宣纸和沾了墨的狼毫笔摆在顾琤面前。
他的手抖了又抖,迟迟提不起来,留恋而痛心道:“幼宁……我是冤枉的,如果写了休书,那我们……”
“什么我们你们的?”徐幼宁压低了声音,怒瞪顾琤道:“你既然喜欢我,难道是想让我跟你一块儿死不成?
喜欢我,不该让我活着么?还是你说的喜欢,就是让我跟着你吃苦受罪?都是假的喜欢?
你可别忘了,我跟着你过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趁早一拍两散,你成全了我的好!”
顾琤眼里满是悲痛,方才还把自己当成命中唯一的女子,此刻一听他要入狱,便忙不迭的要离开他……
可是,徐幼宁说的也没有错,他喜欢她,心甘情愿为她去死都做得到,能舍得徐幼宁陪他死吗?
即便心底知道徐幼宁不喜欢自己,顾琤仍不愿伤害她。
只是有时,知道了真相,还是不如蒙在鼓里,像傻子一般活得开心来得好。
他颤抖的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起了休书,像是在写诀别的书信一般,堂堂七尺男儿,眼泪轻轻弹落在信纸上。
因着那颤抖与眼泪,一张休书写得扭扭歪歪跟蜈蚣乱爬一样。
徐幼宁接过休书,心里大松一口气,又低声嫌弃道:“难怪要被抓,休书都写不好,能有什么出息?真是活该去送人头!
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空地儿!什么玩意儿啊!”
顾琤虽然有些神思恍惚,但徐幼宁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他耳朵里,让他一颗心到四肢百骸都冰冷到了极点,仿佛沉在了一座冰山底下。
而徐幼宁一说完,转头便对着顾宝笙和章氏得意道:“如今可是让你们称心如愿了,我这便走就是!
也希望你们顾府一直称心如愿,千万不要一辈子待在牢狱里的好啊!”
“你……”章氏看着徐幼宁得意洋洋的朝她一笑,忍不住捂住胸口,“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老天爷该惩罚的人不惩罚,反倒让顾家遭罪!
顾琤若是被捕,那么顾家还能逃得过吗?
顾宝笙却十分淡然的接受了这件事。
她一早知道秦沐之接近顾琤没什么好事,只是顾琤这个人,从来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别人的心眼到底是好是坏。
譬如眼下,才终于接受徐幼宁不喜欢他,不愿意与他同甘共苦这个事实。
然而,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知道与不知道真相,其实都是心如死灰,意义不大。
顾琤很顺从的跟着捕快下去了。
而薛慕棠看顾宝笙的眼神却十分揪心,“宝笙……”
“薛捕头这是要徇私枉法吗?”
秦沐之的属下御林军副统领宋瑞慢吞吞的走过来,笑道:“薛捕头虽然和顾三姑娘交好,但也不要忘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这该下狱的,还是要下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这不是正准备抓人吗?”
薛慕棠的语气有几分急促,靠着顾宝笙便飞快道:“书信用的墨不知为何,是长公主当年独有的,他们栽赃在了你头上。
说是你拿给顾琤的,是共犯。宝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