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空旷,秦萱儿的声音也柔柔的传了出来。
“太后娘娘,都是萱儿的不是。是萱儿不该过来给太后娘娘烹茶。
这才引出了祸事。孙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顾三姑娘虽然有错,可到底是子珩哥哥的未婚妻。
太后娘娘看在子珩哥哥的面儿上,还是饶恕她这一回吧!”
秦萱儿说的懂事又妥帖,好似真的在为元戎太后和楚洵、顾宝笙考虑一般。
然而,屋外的顾宝笙眼底却含了讽刺。
秦萱儿虽然病弱,但脑子也并不那么笨。
先前凛四和其余锦衣卫对她的维护之意如此明显,应该已经让元戎太后十分不悦了。
此时,秦萱儿提醒元戎太后,处置自己也要想想楚洵的意思。
更是在火上加油,只差没有明说元戎太后这个祖母的地位在楚洵心里远远不及顾宝笙了。
这对于一向争强好胜的元戎太后来说,如何能够忍受?
若是不趁着她谋害的罪名,好生处置一番,又如何能消气呢?
果不其然,顾宝笙便听到里面略微虚弱又痛心疾首的声音传来。
“哀家是爱重徳音,这才高看你宝笙几分,想着让你跟在身边儿,调教调教,长长见识。
没曾想,你竟然如此心胸狭隘,心狠手辣,不过是哀家略微疼爱萱儿几分,你便带了蜜蜂蜇哀家!还是如此多的毒蜂!
实在罪不可恕!若非萱儿带了这儿的名医来为哀家医治,哀家岂不是要命丧于此?
唉,罢了,是哀家看错了你。
只是你这般举止,实在配不得子珩了。哀家先前赐婚的懿旨,就此作罢了!
既是萱儿让医女治好哀家的蜂毒的,这婚事,自然便该给萱儿了……”
算起来,楚洵的生父庄亲王和萧山王,一个是景仁帝的弟弟,一个是景仁帝的哥哥,还算是南齐一家人的同姓,这赐婚原本是不可行的。
然而,秦萱儿却并不担心此事。
因为庄亲王是景仁帝的亲弟弟,她父亲萧山王却不是景仁帝的亲哥哥。
萧山王祖上原本是姓萧的异姓王,只是到了萧山王这一辈,先帝来云州十分看重萧山王,为了表示亲昵,这才让萧山王一家子都该做了秦姓。
不过,萧琛自幼聪颖非常,在云州的名头一向如雷贯耳,反倒秦萱儿不大出门,默默无闻。
因而,众人唤萧山王世子,为萧世子、萧琛者居多,称呼萧山王之女,则用秦姓。
而楚洵,后来又过继到广平王的名下,由秦姓改做楚姓。
两人既没有亲缘关系,又没有家族同姓的关系,自然这赐婚,是可行的了。
秦萱儿听到元戎太后这么轻巧的便罢了顾宝笙和楚洵的婚事,成全了自己和楚洵,心中欢喜非常,一张苍白小脸因为激动,也渐渐变得粉润起来。
看来,果真是民间俗语所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啊!
顾宝笙的哥哥顾琤愚不可及,把自己弄到流放洛河的凄惨地步。
这顾宝笙么,也是一样的笨头笨脑。
她秦萱儿不过略微使些手段,顾宝笙便招架不住了。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相由心生,顾宝笙一颗猪心,又怎么会比得上她倾国倾城呢?
想到楚洵的手下叫了顾宝笙那么多句小夫人,她便不由又气又恼起来。
不过,眼下,元戎太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