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耽搁许久,连清明都未曾上一炷香,哀家实在有愧。
再过几日,是先帝的忌日,哀家是必须得去了。
吩咐下去,让她同去吧。”
玉竹嬷嬷垂头应是,忙下去吩咐了。
元戎太后抚着红宝石指甲,眼底带了阴毒的笑意。
楚洵护着又能如何?
到时候把人支开,顾宝笙还不是任由她说了算?
*
玉簪阁
窗前空阔开朗,一片白玉兰花圃,层层叠叠的铺陈着,像是一层新雪,朗润清透的日光下,雪白得耀眼。
顾宝笙正站在窗前练字。
刚写到“为一人谋则愚,为天下谋则智”一句,便收到了凛四递过来的消息。
与此同时,楚洵也大步踏进来。
开口便道:“你不必去。”
“楚洵,”顾宝笙仍站在窗前,不紧不慢的一面写字,一面道:“南齐有这样只为自己,不为天下筹谋的太后和皇上,是南齐的祸事。
既如此,我便不能眼睁睁的再看着他们再祸害苍生。”
这对母子,只会把所有的忠臣良将当成杀人工具,让他们最后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即便楚洵是元戎太后的孙子,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没有一点造反之心,不也同样被利用吗?
“你想如何?”
楚洵皱眉,虽是打心底不赞同顾宝笙以身试险,可他更知道,顾宝笙对元戎太后和景仁帝的仇恨并非是一朝一夕的。
若是阻止顾宝笙,不知她又会背着她生出多少大事来。
顾宝笙写完“智”字最后一笔,抬头笑看着他,“自然,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余家是凶手不假,可元戎太后和景仁帝却是真正的幕后指使,即便她现在不能让这对母子伤筋动骨,也要让他们脱下一层皮来。
*
几日一晃而过。
因着元戎太后是为先帝忌日前去曲花山的,萧山王府没有理由拒绝,便只好顺了她的意思。
而此次,元戎太后对云州百姓似乎也格外开恩,十分为他们着想。
只说是低调出行,切莫耽搁了百姓安居乐业,否则,先帝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忌日惊扰百姓,也会泉下不安的。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萧山王府自然也不能拒绝。
因而,只是一顶朱红轿子,御林军也着了简单衣裳,顾宝笙更是如哪家姑娘小姐一般,只乘了一辆暗红色小轿子跟在后面。
阵仗虽然不大,但元戎太后原本就是让人暗暗放出消息,好让她的名声锦上添花的。
这周围的百姓自然感慨起元戎太后的大恩大德来。
养家糊口的生意没被耽搁,多了一日的营生,可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
初夏微风轻拂,吹开暗红色轿帘,一张白得亮眼,容颜倾城的脸蛋儿,登时又让众人惊叹不已。
直叹,元戎太后是那观世音菩萨,后面朱唇皓齿,出水芙蓉的天仙儿,是那陪伴在旁的玉女了!
而这看向元戎太后感激不已的目光,看向顾宝笙惊艳痴迷的目光中,却有一道怨毒狠厉想杀人的目光,死死地定在了那顶暗红色小轿子上。
“夫人,您怎么上这儿来了?这儿人多,您怀着身孕可千万别摔着碰着了!”那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心翼翼的说着。
那夫人将脸上的面纱往上提了一提,只露出一双因怨毒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