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韬挥了挥手,窗边的轻帘瞬时自动合上,风也已消失殆尽。铺着白色毛皮的床榻上,如栩的呼吸均匀,双眉间锁着淡淡愁绪。
他坐了下来,替她掖好了被角,含情凝睇之间又有几分怅然,轻声说道:“我只愿你此生安然无事,不再参与过往的那些事,但他,还是不肯放过你。阿萦,你叫我如何是好?我又该如何待你?我倾其所有为你换来的安稳却被这般毁于一旦,我是玉韬,却也是濂煜,你叫我如何?”
“我走时曾去瞧过你,那时却还是孩童的你。”玉韬瞧着正中怒放的海棠花,温和笑着,“你的眸子我清楚地记得,那双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眸子。我寻到时,你却被另一个小孩推入了河中。四下无人之时,你绝望地哭喊着,我知晓一旦我救了你,你便会被旁人察觉,但神使鬼差,我还是出手了。我命推你下水的小孩送你回去了,但你却因此喜欢上了他。多可笑啊,方焕害了你,你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搭上了你的健康。你尚不知,我弥留在玉韬身上的最后一丝残魄奋不顾身地去那个世界,只为去瞧一瞧你。”
玉韬说着替如栩撩起了耳边的碎发,喃喃说道:“既是你的宿命,此生我替你守着便好。”
屋中淡香萦绕着,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上留下了印记,起身时便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原地。
屋中海棠花瓣落了一片。
良久,如栩缓缓睁开了眼,眸中一层淡淡的灰雾,她不只是如栩,亦不止是陶东颖,她定还存在过,存在于这个世界过。
心间一股闷痛如栩瞧着陶罐中的海棠花,心中疼痛却又悸动,她是厌恶玉韬的,但她又为何这般在乎于他?她对楚翊是有好感的,但为何全然不在乎他的喜怒哀乐?
如栩起身,自窗中瞧了出去,幽暗的环境下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偏殿外就连守门的人也未曾有,她迅速穿好了鞋子,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秘密的,定然有。
“嘭——”
一声清响,如栩方跳下窗户,还未抬眼,面前便堵了个红影。
赤驭居高临下地瞧着如栩,微微一笑,“不知道如栩姑娘去何处啊?门在那处,这偏殿下镇压的都是一些穷凶恶极的魔,倘若你一不小心触动了封印,就莫要怪我们未曾提醒过了。”
话音刚落,山摇地动,木板发出轰隆隆的响声,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在脚下扩散起来。
如栩心惊,干笑一声,急忙又翻了回去,站在窗中慵懒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吓唬,大人。”
“我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尽走些旁门左道。”赤驭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等等,这气息,你是赤驭?”如栩面上一喜,那红色的小牛犊还是挺讨喜的,难怪那时便觉得熟悉,此刻瞧着一身鲜红模样,才察觉了出来。
赤驭漫不经心地瞅了一眼如栩,冷然说道:“魔尊吩咐了不让你出门。”
“凭什么?”如栩瞬间炸裂,眸中一抹怫然。
“你自己去问魔尊,若有需要,唤我便可。”赤驭说罢转身便又朝正殿方向飞去。
如栩坐在了一旁的小急旁,脑中回响着方才玉韬所说的话,眼底神色莫名。
第三次如栩翻出窗时,赤驭只是在远处远远瞧着,想她也闹不出什么来,只不过虚张声势而已,他无需再靠近了。
果不其然,如栩还是又回了屋中。
这么一来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