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完,自晒一声,头也不回径直出了酒馆,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郑子陵看着那人消失在他的视线,才讽刺地低喃道:“你身为北周的王爷都不能护她,我能做什么?”
“我就是一个废物!”郑子陵大声地吼了一句,酒馆的客人纷纷看向他。
店小二上前查看了一番,朝四周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客官,这位客官喝醉了,你们多多担待。”
众人一听是酒鬼,就不再多看郑子陵一眼。继续说着今日陇西郡公成婚的事情,还有就是独孤四小姐的母亲谢氏出身多高贵等等,无知的人们除了说婚礼的盛大,便是争论新郎新娘哪个更高贵等等,然后再对比自己卑如尘埃的人生,再一番感叹。
郑子陵虽然醉了,但他的头脑却是更加清醒,那些话语在他听来全是无稽之谈,甚至不能入耳。
喝的醉醺醺的他也不知怎的,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晃,当他还是荥阳郑氏的嫡子之时,他便是那万人瞩目的世家贵公子,有这荥阳第一公子的美称,走到哪里都有无数的少女花痴地看着他。
可当他穿着一身粗布走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又有谁会多看他一眼?这般想着,郑子陵更是伤感,随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就这么躺下,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已经拜过堂被送入喜房的萧长筠并不知道今日有那么多的男子因为她的出嫁而伤感,想必就算她知道也不会改变什么。
“红蓼,今日李家开了哪些客人?”喜房里面只剩下萧长筠这个新娘子和苹婆红蓼,两个贴身侍女,看人这些事情,定是要找红蓼。
苹婆微微一笑,乖巧地走到喜房门口守着,这样就不怕有人偷听了。
红蓼一听萧长筠是问这些事,立马跟着兴奋了起来。
“小姐问我就对了,我今日可是好好看过了,姑爷的爹娘不在,所以父母位上并没有人坐,只是放了两把空椅子,空椅子旁边坐着姑爷的几位叔伯婶子,都是宗亲,看样子是从陇西赶过来的。”
“之前就听郡公爷说过,李家除了他们这一支留在长安接受爵位,其他族人全部留在陇西,这点没什么好奇怪的。”
红蓼很是赞成地颔首,“这点不足为奇,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今日上座的还有李家的族长,连族谱都带过来了,小姐可是拜堂之后就直接被写进李家族谱了。
照理说应该等小姐去了陇西拜了祖先才能入族谱的,也不知道李家怎么就这么着急?更奇怪的是,其他李家族人居然没有半点反对的意见,好像事先就知晓了一般,那些来宾好多都在议论这件事。
大部分人是说李家重视您这位新过门的郡公夫人,还有的人调侃说李家好不容易娶了名满天下的谢家嫡外孙女,怕您被抢了,这才急着让您入族谱,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全是对小姐好的话。您盖着头帕是没看见,今日李家那些族人对您的态度可是恭敬得很。”
这点萧长筠倒是可以预料,不说别的,当说她一过门就是郡公夫人,可以说是李家女人里面身份最尊贵的,就冲这点,他们也要对她慎重一些。
“估计是你家姑爷使了什么手段,他这是给我造势呢!不过有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在李家行事也方便一些,你家小姐确实该想着怎么好好感谢你家姑爷了!”萧长筠三分玩笑,七分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