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上,元芜橝因为水路颠簸有些虚弱,如今他已经封锁经脉,再无法用内力护体,时时刻刻都暴露在病弱之中。因为察觉到元芜橝的不适,秦娆静在很多事情上都亲力亲为,生怕下人怠慢了他。
某日晚上,元芜橝和秦娆静在船边的时候,元芜橝侧头见到祁衡在船只尽头神色紧张,左顾右盼地似是在等什么人。他轻咳了两声,秦娆静见状立刻道:“我去拿件披风来。”
“不妨事,我还是回屋子里去吧。”元芜橝面带微笑看着秦娆静,干净而温柔,若是除去其中的客气,怕是会让人觉得他爱极了眼前的女子。
“是我不好,应该先备着披风出来。”秦娆静摇了摇头,“大夫交代了你要多呼吸些新鲜空气的,难得你这会儿有力气起来走动。”
只是秦娆静说完就后悔了,元芜橝自己也提到过他会些医术,可他现在却虚弱的需要别的大夫来诊断,这对他来说一定痛苦极了。秦娆静内疚的看了元芜橝一眼,入目的仍是那关怀的微笑,仿佛在安慰她不要介意,这个人总是能为人着想,让人为他的温柔沉沦。
秦娆静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那温柔的笑容就瞬间从她心爱之人的脸上消失了。元芜橝分明看到有黑影来到船上,和祁衡进入了一个房间。
元芜橝知道自己前来东燕路上受到的阻碍是沛国公和祁衡的手笔,但却不知道自己被挡在路上之时,祁衡跟别人接头达成了协议。
房间内,祁衡和一个黑衣人正在交谈。
“主子说了,南阳一事你们做的很好,之前答应借给你们的兵力会找个机会前去两国交界之处。” 黑衣人面一副左黑右白的仿若人皮的面具,将其遮了个严严实实,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常人,竟如鬼魅一般。
“这毒鬼大人的毒也占一份功劳。”祁衡在黑衣人面前不敢托大,反而十分尊敬。毕竟沛国公在南华权势滔天,却奈何迟迟掌握不了兵权,不能调动大批军队是他心头之患。因此祁衡才会讨好面前许诺他主子兵力的人。
“敢问这兵力何时能到?”
“不出十五日,定要南阳屠城。你们彼时前去接应即可。”
黑衣人前来,也就是给祁衡一颗定心丸。得知兵力的事情没有问题,祁衡在另一件事上多说了一句:“不知这件事情会不会被有心人……”
“这世上就没有主子办不成的事儿。”黑衣人打断了祁衡话,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祁衡心里恼羞成怒,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他竟然对一个侍卫都要低声下气,在他眼里黑衣人不过是个走狗罢了,却还敢如此嚣张,可想他背后之人有多么强大。
只是不等祁衡再说什么,那黑衣人就闪身离开了。远处的元芜橝轻轻抹去嘴角的鲜血。他刚刚为了不打草惊蛇,强行运气去听祁衡和黑衣人的秘密谈话。只是元芜橝已用虎骨针自封经脉,今日强行逆气而行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损耗。骨针随着气息在静脉游走,每处都针扎般疼痛。
但是听到了祁衡和黑衣人有这等隐秘的交易,元芜橝不后悔自己刚才的作为。从私心上讲,沛国公变强对他不会有一分好处,另一方面,他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南华帝如今年老,依然将希望都放在了元芜橝身上,为防止元芜橝被沛国公牵制,南华帝发自内心的想给元芜橝再找一桩婚事。只是南华帝能接触到的女子夫家都无法超过沛国公,因此南华帝宁愿给元芜橝找一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