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务必让小姐今晚就过去一趟,明晚是给大皇子加封王爷的国宴,他明日一早就要入宫,怕是不能在相府多待。”红儿转述了曲政的话,今晚他一定要见曲曦漓一面。想着父亲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作风,但她赌气也不会再三忤逆曲政的意思,曲曦漓从蒲团上起身去书房见曲政了。
书房中曲政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曲曦漓进门就看到曲政这幅模样,昏黄的烛光映衬着他的脸,轮廓都柔和了几分。曾经意气风发的洛城才子,如今怔忪失神的模样实在是判若两人。
曲曦漓才注意到父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苍老了许多,心口无端地感到有些疼。曲政则是直到曲曦漓进到书房里面才回过神来,看向曲曦漓的目光之中是欣喜和疼爱。这样的目光,让还在跟曲政赌气的曲曦漓有些躲闪。
“曦儿,坐。”
“入夜了,不知父亲有什么事要交代,早些说完您也好早些休息。”还有人在房里等着你呢。这句话曲曦漓没有说出口,她并没有入座,只是催促曲政快些结束这场谈话。
看到曲曦漓的反应曲政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这丫头也不再叫自己“爹”反而是叫“父亲”了?大概是上次她想灌醉自己套话之后吧。他这个爹当得可真失败啊,自己的妻子护不住,连女儿都一个个跟他不再亲近。曲政压下那心酸的感觉,他今晚可不是在这里悲叹人生的。
“我知道你去了南阳。”曲政也没有在意曲曦漓的态度,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把曲曦漓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的丫鬟拿着你的文牒冒充丞相传信,我又怎会不知?”红儿当时传了十层急的信到南阳,打的是曲政的名号,每个月朝廷都会核查传出的信件,曲政稍微思考就知道信是曲曦漓写的了。核查从来只是检查数量是否一致,没有人会追究信件的内容,曲政替曲曦漓认下了那封发到南阳的信,也帮她免去了大麻烦。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曲曦漓第一反应是曲政会追究红儿,但是冷静下来发现红儿现在还好端端地伺候着她,若是曲政想问责怕,她怕是早就见不到红儿了。况且这件事,是她连累的父亲,反应过来的曲曦漓小声问了一句:“可是给父亲惹了麻烦?”
曲政看向曲曦漓的眼中尽是无奈,没有一丝不悦和责怪,这是他最宠的小女儿,他怎么可能会怪她一句?只是曲曦漓低着头没有看到罢了。曲政面上冷冷地道:“我不会同意你跟鲁骁在一起的。”
“爹,为什么!”曲曦漓听到这句话根本没有做任何思考,本能地反问了回去,也忘记了刚刚自己叫的还是父亲。
“一个让你孤身一人瞒着全家去南阳涉险的人,我怎么可能看的上!”曲政给了一个是父亲都会赞同的理由。
“我是自愿去的!”曲曦漓的声音不自主地拔高了几分,“他不但没有逼我去,还把保命的侍卫给我留在了洛城!”曲曦漓没有去想曲政为何知道鲁骁在南阳,更不清楚曲政此时喊她来只为说这件事的意义何在。她只想为鲁骁辩解,让曲政知道鲁骁不是无情无义利用自己的小人。她已经没有娘亲了,她的婚事还是希望得到爹的祝福的。
“除非他亲自在我面前拿他的皇子之位发誓,告诉我他这一辈子只娶你一人为妻,一辈子都对你好。否则他就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位子,落不得好下场!”曲政忽然转变话锋,这些话听起来都是为曲曦漓好,可曲曦漓听来却是刺耳无比,她爱慕鲁骁,也不会让鲁骁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