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楚与吕不韦躲于凉亭之下,对立而坐。桌上还摆着一副空白的围棋棋盘。
嬴子楚看着眼前的伯乐吕不韦,若无吕不韦用重金买通了太子安国君(秦孝文王)宠爱的华阳夫人,使她劝说安国君立子异人为嫡嗣。自己绝无可能成为了秦国王室的顺位继承人。
他看着自己身旁的白子(战国,白子先行),举起后落在了天元的位置:“卫国被占,吕先生就没担心过吗?”
吕不韦撵着一枚黑子,伴着徐徐的清风,平淡说道:“卫国自古多君子,而且,卫国为秦国属国已久,商君商鞅出身卫国,为秦国改革肝脑涂地,打下了盛世之基。吕某相信,秦国就是收复卫国后,也还会保留卫君,卫国一席之地的。”
嬴子楚立身说道:“若有朝一日,嬴子楚为秦王,子子孙孙必保卫国一席之地。可是,父亲安国君都还未继位,轮到子楚之日。。。”
吕不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嬴子楚一棋一子的下着围棋,直到吕不韦的一小块黑子被嬴子楚吃掉后,他才缓缓说道:“子楚的意思,吕某明白,这秦国就好像这盘中的围棋一般,民被官围,官被君围,君被国围,国被天下围,天下又被天地围,子楚若想要为赵王,就要向这围棋一般,君在赵国邯郸时,弃名争先,正是围棋中的弃子争先。
此时,秦昭王已然病危,据宫中线人说,最多能活三两年的光景,等太子安国君继位时,再言其他。安国君可非秦昭王,只要买通宫中宦官,自然,可以围而猎之,行围国称王之道。”
嬴子楚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父亲安国君尚是壮年,而且如果我做如此行径,必遭天下人唾弃。”
吕不韦盯着嬴子楚说道:“子楚可是天生叫子楚?”
“不是。”
“为了王位,名字,都舍弃了,关系不亲近的安国君又有何不可?到时,你成了秦王。天下又有几人能知道安国君是怎么死?”
听到吕不韦的话语,嬴子楚眼中的疑惑慢慢消散,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吕不韦满意的看着嬴子楚,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子楚,别想太多,现在安国君还未继位,我们还是继续这盘还未下完的围棋吧。”
明白自己有些心急的嬴子楚,拿起手中的白子,继续与吕不韦切磋起了棋艺,虽然嬴子楚刚刚吃下了一块黑子,但是,他的先手优势却已经当然无存,棋局已经变成了吕不韦处处占先。
。。。
躺在马车上的李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正准备坐起来,却感觉不动还好,但是轻轻一动,就浑身疼痛难忍。
“疼”
一直守在身旁的李牧的家奴激动的说道:“老爷,你终于醒了?”
“咳咳,阿虎,别摇了,在这样摇下去,本老爷就真的要再一次昏过去了,这一次,说不定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听到李牧虚弱的喊声,家奴阿虎不好意思的松开手。
李牧扫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竟然是在一辆马车上,然后疑惑的问道:“阿虎,我们这是在哪里?”
“老爷,我们马上就要到赵国与齐国边境了。说起来,还多亏了白先生说动赵军护卫,才能如此安全顺利的走到这呢。”
李牧可不似阿虎那般好糊弄,赵王不是不准他们进城补给,休息吗?怎么改了主意,还有,那日的鬼火。
卧龙先生,布衣君白晓生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有些门道。
“对了,白先生说老爷醒了,就去通知他。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