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她不自觉地后退，眼神空洞：“不可以……我不能！”

    “那我替你选择。”他不再逼她，提起旁边的开水桶，向着花魁的脸泼了过去。

    那是一种怎样绝望的声音，震撼人心，直直刺入了陈芷萝的心里。花魁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声响，她的头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脸不复往日姣好模样，通红一片，还有鲜血渗出，血泡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她像是一根濒临死亡的野兽，双眼充血，整个人上横累累，触目惊心。

    “你怎么能这么做！”不知从哪生来的勇气，她狠狠地推了一把他，眸中又惊又恨。

    他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贴在花魁的身上比划着：“她将我送给她的东西给了别人，我很不高兴。”

    “不！不是她送的！”

    “不是她，又会是谁？”

    陈芷萝迎向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说：“那男人死了，却没钱安葬，我就拿那些东西拜托人将他下葬了。”

    他收回匕首看着她：“所以……东西是你送的。”

    她点了点头：“是我，你不能再伤害她了。”

    他最后没有对她做什么，命人放了花魁，还给了她一笔钱。

    只是那些女孩子们没那么好运了，她们当晚就以最低廉的价格被迫卖身了。她们被破身的时候，大爷就让陈芷萝在门口站着听，不能用手捂耳朵。

    尖叫声，痛苦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听得她心神俱颤，身子筛糠一样不停地抖。

    “害怕吗？”他站在她身边问。

    她死死抿紧唇，一句话也不说，手在身体两侧狠狠地攥着，目光发直，不知道看向哪里。

    “你叫什么名字？回答我。”

    她低头不语，不想理会。但他不放过她，俯下身来对着她耳边说：“花魁还在床上躺着呢，虽然姿色不如从前，可我相信，还是有人喜欢的。”

    她狠狠地瞪向他，目光恐惧中带着厌恶。

    “呵。”他轻笑：“终于愿意理人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陈……陈芷萝。”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他轻轻念了念这个名字，目光轻柔地看向她，将她搂在了怀里，语气温柔：“阿萝，今后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他其实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眉目舒朗，五官卓绝，只是这种好看常常被他残忍的手段掩藏下去，他自此之后就成了陈芷萝的师父。

    他交给她毒术，医术，还常常带她去一些地方。

    他说，她是陈姓诸侯的表亲，但是当年将她卖给人贩子的正是陈姓诸侯的夫人。

    所以，当她正式拜师之后，他带她第一次出去，就是去灭陈家门。

    那日是个没有星子的夜，整片天地漆黑一片，唯独陈家的府邸火光通明。

    火舌像蛇一样相互缠绕交织，组成一副火红的画面，将整个陈家埋没。

    他手里提着不断挣扎的陈候和侯爷夫人，火光映着他俊朗的侧颜，美得惊心动魄。

    “这两人给你杀，随便你用什么方法。”

    陈家对她来说是陌生的，眼前的两个人她见都没见过，但是她知道，他是不会骗她的，当年正是这侯爷夫人将她卖给人贩子

    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