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道,“你也大了,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担心你害怕,而什么都瞒着你了。”
因为父亲哥哥们从不跟她说娘具体的死因,她也一直以为,娘是难产或是生下她后身子虚弱而亡。
想不到还另有隐情。
“是……什么事?”
林氏道,“你娘怀着七个月大的你,到城中的兴福寺为你求平安,可回来时,不见赶车的,也不见侍女与护卫跟随,是拉车的老马识途自己跑回来的。”
“……”
“而且,马车里,你娘已经早产将你生下了。她浑身是血,胸口断了两根骨头,左肩上有一条深深的刀口。”
“娘是遇刺而亡?谁是凶手?”凤红羽抓着林氏的胳膊,她的身子都在发抖。
她的母亲,死前竟然吃了那么多的苦,忍着身上的伤,孤立无助的生下她,还没抱上一抱女儿,就一别两世。
林氏摇头,“不知道,而且那一天,容王夫妇也遇刺而亡。”
“容王……夫妇?现在的容王慕容墨的父母?”凤红羽更是吃惊。
林氏点了点头,“是他们。他们那天也去了城中的兴福寺,夫妻俩的尸体是在离兴福寺五里远的林子里找到的,据容王府里传出的消息,两人身上都被砍了十来刀,也都是胸口断了两根骨头。”
凤红羽眯起眸子,“是同一人杀了他们三人吗?”
“你三叔说可能是,因为刀法一样,三人身上的断骨,是被很强的掌力打断的。”
林氏又取出一块泛黄的帕子递到凤红羽的手里。
“这是当时从你娘的手里找到的。上面的兰花图,是她蘸着身上的血画的。你爹爹当时伤心过度,将你娘生前用的东西都烧了,可我想着,这个大概有用,就留了下来。”
凤红羽低头看去,帕子上的血已成了黑褐色。
“兰花?什么意思?娘只喜欢杏花,从不画兰。”凤红羽诧异的问道。
画的画,也是扭曲的,可见,当时作画的人已没有多少力气了。
凤红羽紧紧的攥着帕子。
林氏摇摇头,“当时,大家都不明白,你爹爹也没太留意这个,现在你也大了,你收着吧,做个念想。”
“当时,查到刺客的消息了吗?”凤红羽又问。
“没有,容王府里也没听到什么消息。”林氏道。
她又同凤红羽说了一会儿话,带着嬷嬷离开了。
凤红羽站在园子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难怪父亲不想回京。
娘是死于非命,却又查不到凶手,他心中定然愧疚。
因为府中的人曾跟她说,娘生她时,父亲正被皇上叫到宫里去了,一去便是一天。
一早还是温柔可人的妻子,晚间便是冰冷的尸体,这重打击,父亲如何受得住?
凤红羽望着黛青的夜空陷和深思,杀他们三人的是同一人,那刺客是针对老容王夫妇,还是娘?
。
凤红羽回到锦华园西厢房暂时住的屋子。
一番梳洗后,她没有像平常那样抱着话本子看打发时间,而是早早的上了床缩进了被子里。
竹韵与荷影给她放下了帐子,走到一侧的耳房里睡下了。
她想着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人在床上不知辗转了多久。
忽然,窗户那儿响起了什么声响。
她从床上赫然坐起,手指刚刚摸到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