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焕就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她,逼视着她,好像手中捏着的是一只蝼蚁,随时都可以捏死。
他觉得,这甚为有趣。
季裳华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即使下颌处传来阵阵疼痛,她也不会求饶,只是一双眼睛盯着他,透着顽固执拗。
季裳华冷眼瞧着他道:“殿下乃一国皇子,却在这里为难一个女子,未免有失身份。”
季裳华的态度很是坚决,可是一双眸子却是波光潋滟,好像可以看到水波在其中荡漾。萧承焕看着她不施粉黛却白皙如玉的脸,啧啧叹道:“真是个聪慧的美人,这个时候了还想到试一试这激将法,可惜,段数太低。”
似有若无的,他的手慢慢滑下去,初时温柔,最后狠狠扼在她的脖子上,饶是季裳华有心理准备,还是痛得皱起了眉头。
“不要妄图耍花招。”他迫使她抬起头,使她面对着他。“你知道,我最讨厌喜欢在我面前耍小花招的人,对待这样的人,我只会比对其他人更加残忍。”
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边,隐隐有种缠绵诡谲的味道:“你说,我该用什么法子处置你?”
季裳华强忍着心中的惶恐不安,冷声道:“殿下,你与其在这里为难我一个弱女子,还不如想办法对付二皇子呢。”
闻言,萧承焕猛地抬起头,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似燃起了火焰,“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裳华面色沉静如水,“就是殿下您理解的意思。”
这一瞬间,萧承焕变得异常凶狠可怕,好像是嗜血的妖魔一般,但是他掐住她脖子的手却是微微松动,“看来你知道的很多。”继而,他忽然低低笑了出来,可是季裳华却听出了残忍的感觉,“原来是我小看你了,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放过你呢?”
季裳华故意忽略了最后一句话,笑的安然道:“不多,不多,刚好可以自保而已。”
其实这话她完全在说谎,前世她一直在帮着萧承泽对付太子,对于这个皇室纨绔没有多做了解,至于她死后关于萧承焕的事情她更无从得知了。可如今,发生了此事,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同是皇室子弟,要谋划的不过是夺嫡罢了,都是在演戏,都带着面具。只不过萧承泽的面具是仁德,萧承焕的面具是放荡不羁罢了。
这也不难理解,萧承焕的生母身份尴尬,且又早逝,没有家族庇佑他。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将自己伪装成这个样子。说起来,倒也是个可怜人。
突然看到季裳华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怜悯。萧承焕一皱眉,但是转瞬又变得狠厉,“说!”他知道季裳华是个狡猾的人,他不是不想杀了她,只是在没弄清楚季裳华知道他什么事情之前,他还不能灭口。
季裳华面对他要杀人的表情依然从容不迫,“殿下,我对您的秘密并没有什么兴趣,您又何必咄咄逼人,您只要知道我不会出卖您就是了。”
闻言,萧承焕有些错愕,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出卖他?难道她不该将他的事情告知太子或萧承泽以换取利益吗?
他此刻哪里知道,季裳华只知道他要夺嫡,根本不知道他的具体谋划,一切不过是季裳华为了逃命欺骗他而已。
只不过,季裳华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季裳华微笑道:“殿下,如果我说,我知道更多关于二皇子之事呢?”
“你——”此言一出,萧承泽可是真正的震惊了,“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季裳华趁机推开她脖子上的手,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抚平略微凌乱的袖口,“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