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满宠深夜突围,怕是因为曹操被吾军重围的消息泄露出去后,夏侯惇、许褚等将心中关切,是故趁夜突围。”
“文远,吾知汝担心蹋顿那三万乌桓突骑,吾辽东留守的兵马尚有两三万之多,但乌桓之民大多已迁徙至右北平、辽西诸县,应当不会有意外罢。”陆逊话语有些迟疑,他在忧心良乡的形势,那里只有马超的西凉铁骑。其他各部离得太远,若是出现任何闪失,怕是有些鞭长莫及。
“子时过后,只怕这大营里的兵马都会走脱,都督下令罢,吾等率军追击,牵制曹军南下。”
陆逊微微摇头,“不急,让他们南下,摆渡的船已经被吾军凿沉,南面大河的河面足有数丈宽,且河水湍急,若要渡河,大队曹魏步卒怕是只能搭建浮桥,文远,汝与陆睿各领一军出城追击,可各自为战,但多派哨骑。”
“喏。”张辽率军火速出城,很快陆逊便瞧见两路骑兵带着火把长龙远去。
“都督在担忧蹋顿乎?”这时,一道浑身笼罩在黑夜中的身影突然出声朝着陆逊说道。
“蹋顿麾下皆是乌桓旧部,其中夹杂着不少楼班的部众,楼班虽亡,但这三万乌桓铁骑之中不过有吾军派遣的刀笔吏六七十人,吾十日之前便命蹋顿从右北平赶来,应当昨日便到了,若非如此,昨夜一战,吾军当可大获全胜。也不至于被他满宠借着吾军后营的破绽得以保全余力。”
“莫都尉,汝麾下的吴卫可有密报传来?”
“乌桓突骑之中,只有吴卫七人,其中大多都是早年便混迹于边塞,娶了乌桓部族女子的精壮,他们虽然忠心耿耿,但三万乌桓突骑,行进间大多都聚集在一处,怕是不好偷送密报。”
陆逊在城头上来回走动两步,“上一封密信是何时呈送至此?”
“一日前,提前蹋顿战报半个时辰送达营中。”
陆逊双眉倒竖,“那辽东鲜卑的战报是三日前呈送至营中罢。”
莫休双眉微皱,心中也生起几分狐疑,“正是。”
“传令镇守渔阳长城要塞的凌统,命其朝塞外增派哨骑,必须探得鲜卑诸部动向。”
“喏。”
“再传命辽东诸县,命当地县尉,就地看押乌桓突骑家眷。”
莫休面色微变,“都督,此举只怕不妥,倘若他蹋顿未曾有异心,吾等提前将乌桓突骑家眷给挟持,怕是会逼得此人反叛。”
“只怕此刻他蹋顿已经是得了曹孟德的好处,已经举旗倒向曹操矣。”陆逊冷笑一声,伸手指着城外怒道。
莫休满脸凝重,便见陆逊抬脚走向城墙马道,“莫都尉,汝带上城内吴卫,随吾出城罢。”
“都督意欲何为?”
“十里外的一处山坳,那里多半便是乌桓突骑落脚所在,如今尚未至子时,汝与吾率十余骑前往北面,入营见他蹋顿。”
莫休瞳孔微微收缩,“都督莫要以身犯险,汝身系十余万大军之众,若是汝旦有闪失,吾辽东军只怕难以幸免。”
陆逊摆了摆手,“今日天未亮时主公便已飞鸽传书,命大都督率骁骑营精锐乘船北上驰援,算算时日,只怕三日后便可抵达蓟县以东海岸,到时,自然有人接管全军。某此去,只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对了,莫要忘了带上曹纯骑枪。”
莫休轻咬着下嘴唇,脚步紧跟着陆逊走下城墙马道。
一行人刚要翻身上马,便见城内驱马奔来数十骑,为首一将赫然便是丁奉。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