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后世历史、野史猜测的一般。
高湛弑兄。
太宁二年,高演突然驾崩,传位于皇弟培亲王高湛。
高湛登基,改年号为河清,是为河清元年十月。
——
好像北齐的朝堂在一瞬间凝固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踟蹰张望着新皇和其他人的态度。虽然政事律例依旧是有序地运作着,但却是时时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高湛登基的日子选得颇有含义。
避开先帝去世的百日哀礼,又是在中秋盛会的前十日。
既不有违礼法,又大可在十日休沐前施展拳脚,好好敲打一番这些个暗含心思的臣子。
刑部几番追查下来,已是弄得人人自危。
自那日上完朝,高肃也好像是突然就明理了一样。
除了必须去的朝堂朝拜之外,其他的小集团拉拢的活动也都一并推了,只知道整日待在府中与阿泠暗暗研究这政治和人心。再加上忘我地习武练枪,高肃在这三个月中极大限度的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用阿泠的话来说就是:“即使自掘坟墓,也绝不能火中取栗。”可,他好歹也是一个捧了郡王爵位没出半年的人。
没几天高湛的圣旨就下来了。高肃领着全府上上下下侍女和奴仆,一撩衣服的下摆,跪在地上听旨。
“…别封巨鹿郡开国公,食邑一千户,进领军将军。”哦,升官了。
“封赏金城令。”
金城令…是什么?
“持者可调遣邺城环周百城守兵,紧急时保卫邺城之安危。”
宣旨的人微微眯了眯眼,将金盘里锦绸包好的令牌郑重地交给阿肃的手上,“兰陵王,此乃圣上之厚爱啊!”
“谢陛下,陛下…”
一张陌生的脸笑着,却看不清他眼底的暗流。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雪锦墨绣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上前悄悄在那公公的左右袖中分别塞入一个鼓鼓的荷包,声音软软的:“以后还得仰仗张公公了。”
张公公神色不变,却是拂了袖口将那两个荷包悄无声息地藏了起来:“王爷乃是人中龙凤,今后之路必将是圣明坦途。杂家不过是区区一芥阉人,得王爷如此信重,必当处处照应。”
“公公哪里的话……”墨绣雪锦等人将那张公公送出了府。
转眼这边,兰陵王高长恭身边便多了一个女子,她接过他手里的金城令,脸色凝重。
金城令是北齐最重要的兵符之一。
它由精铁锤成,以纯金镀表,工匠将上面的龙纹雕成镂空形状。而那龙纹之下,一块指甲大的宝石深深镶嵌,烛火之下,映着淡淡金黄的光。
“这块宝石…”沈妃泠将手放上去,却是惊异无比。似是早有约定,她与这块宝石竟有些淡淡的熟悉。
“宝石有什么不对吗?”高肃靠过来。
“你…把度身石拿出来。”
不疑有他,高肃将胸口的那块紫水晶摘下来,递给阿泠。
才一靠近,那度身石的光便渐渐耀眼起来。
“阿泠,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高肃转头,却发现沈妃泠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眼混沌了起来。
高肃一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拉住已经身体不稳的阿泠。
沈妃泠猛然惊醒。
“阿泠你怎么了?”
“没事…”她也是一身冷汗,再次望向金城令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