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这种游船来的多半是富家子弟,包了整艘,那船上驾夫可任由唆使。
到水中央弄鱼,或是尽快到了岸边。
这个时候,东南水寨附近的水面上正都赶着一些观赏工事,或是石柱、石炉,或是观月小岛,若不是水不够清,此处便还真乃室外一圣地。
还不消走近,郑武来便认出了那要找他的“公子”,白衣一袭,衫巾俱被风乱,他那摆弄姿势,倒是生疏得紧。
果不出郑武来所料,他微微一笑,知道远处找他那“公子”便是李师师扮的男相。
扮相虽不太假,可骗得过旁人,却骗不过郑武来。
能来这寨里找他的,还报了名号的,除了李师师,郑武来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是以一见到“他”,便把那些微末的破绽给无限放大了。
郑武来想了个坏主意,走上前去,见得那“公子”,便说:“今个水上好大的风,醇元兄远道而来,真是想煞我也。”
说罢也不分青红皂白,就去搂李师师肩头。
李师师忙扯个粗声说道:“郑武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醇元兄。”
郑武来装得一惊,转过脸来做仔细辨认状,眼珠子直溜溜地在李师师那扮了男人依然不失美艳的脸上打转,直把她看得满脸通红。
郑武来才失声说得:“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是大风吹了沙,糊弄了眼,乾山兄……”
李师师无奈道:“我也不是乾山兄。”
此时二人边上尚有水寨喽啰和驾夫,郑武来一愣,便故意疑惑一问:“那您是哪位?”
李师师便一笑,说得:“我哪位都不是,我是专程来找你的,听说你们这有好多好玩的,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
郑武来便顺水推舟说得:“没问题,跟我来吧。”
他在前面带路,李师师身旁本跟着个随侍,看那样子,便像个武夫,李师师让他候在岸边,自己独身一人跟郑武来去了。
这边水寨修了无数条雅径,有上山去的,有去“剿匪”营地的,有去渔场的,也有去新发开的“水景房”的,雅径之旁,多建得亭子楼台,大多还未施工完毕,走过一处小丘,便见一花园。
这花园也是郑武来的新计划,启发就是去年重阳节时的菊花之会,这时候园子虽还未围成,其中却已有好几样开春前吐了骨朵的盆栽,显出勃勃生机。
李师师虽是个男装打扮,却不由得还是朝那边多看了几眼,她见郑武来只在前边带路,不曾有话,此处周遭也无旁人,便还是提着嗓音说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郑武来微微一笑,没让她看见,就说:“怎么不记得,我第一眼可就认出你来了。”
李师师便说:“哦,那你倒是说说。”
郑武来说道:“哪有公子哥身上是这种香的,也没有公子哥胸脯像你这么鼓的……”
李师师被说得俏脸泛红,此时眼光向下,欲要整理衣物,看着自己胸前衣装遮蔽得很好,却是一皱眉,可上了当。
郑武来那无赖一般的笑脸可早就转了过来,正好捕捉到了这一个动作,又说:“不过随便猜的,还真上了钩,你比这水中鱼儿还傻。”
李师师见得自己被识破,便也不再压着声音,释放出她原本那娇嫩诱人的话语:“官人既然早知了,却何故逗弄到此时。”
郑武来见她故作生气装,便觉有趣,也不再像在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