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没有实质性进展,顾兰回到铁捕门,正堂聚集了一堆人,一派热闹的景象,顾兰纳闷了,这些人没事可做吗?
她一脚踏进正堂,众人团团围着堂中央,铁捕门里的人个头高大,结结实实的围了一圈,如铜墙铁壁,顾兰娇小的身体勉强穿过汗味涌动的人圈。
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鸟笼,笼里的鸟儿身上披着五彩的羽毛,鸟喙殷红,鹦鹉扑棱着翅膀在笼里折腾。
顾兰挤到前面,小六逗弄着笼中的鹦鹉,“来,给官爷叫一个,说句人话来听听。”
旁侧有人说了一句,“小六去青楼呆上一宿,能叫上一整夜。”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顾兰凌厉的视线扫向在场猥琐的一干人等,围作一团的人顿时作鸟兽散,独留小六面色忧郁的站在鸟笼旁。
顾兰背着手,探头盯向笼中的鹦鹉,彩色的翅膀耀人,她用指甲壳弹向鸟笼的铁柱,鹦鹉不卑不亢的看向她。
顾兰扭头看向拘谨的小六,问道,“这鸟儿有趣,谁带来的。”
小六见她发话,回道,“首捕清早从宫里带出来的,听说是宫里哪位太妃养的。”
“宫里的太妃养的,首捕怎将这鹦鹉带到铁捕门里了,首捕身边的人是否有话透露。”
小六惶恐道,“我听人说宫里出了命案,一夕之间死了足足有五人。”
顾兰心里一惊,宫里死人不足为奇,暗地里争相打斗的不在少数,死宫女太监没人管,草席子一裹埋尸作骨,应是宫中死了一位有身份的太妃。
皇帝当下七岁,他爹给他留下一宫的太妃,与太后交情好的,还会留在宫里做太妃,至少不必被送进城外庵里吃斋念佛。
“这只鹦鹉会说甚么话。”顾兰盯着那张鸟喙。
小六道,“我们刚才逗弄它一阵,它一句话也不说,我料想这只鹦鹉不会说话。”
顾兰瞪他一眼,“鹦鹉不会说话,宫里的太妃还会费心费力养它吗?再说养鹦鹉这种消遣的乐事,死的那位太妃身份定然颇高。”
小六被她瞪得一个哆嗦,他心里有鬼,顾兰叫他回来查人,他却有闲心的在这逗鹦鹉,他唯唯诺诺道,“捕头说的是,小六愚笨了。”
顾兰回过头,聚精会神的看着鹦鹉,淡淡的语气,“我瞧你也是愚笨,还杵在这儿看本捕头逗鸟。”
小六一听,赶忙应道,“我这就去查人。”说完一溜烟跑出了正堂,脸上的惊恐与惶惧均落在躲在廊柱后看戏的一干人眼里,捕快们心里哀嚎,罗刹女老虎发威,小六被吓得屁滚尿流。
这只鹦鹉瞧着金贵,鸟笼子都是玄铁打造,顾兰伸出指头往鸟笼里去,想摸一摸那光滑的羽毛,五彩的羽毛亮的耀人,白日里瞧着便是一匝柔滑的丝绸。
鹦鹉见到一只脏手光明正大的进了它的地盘,玛瑙红般的鸟喙狠啄向顾兰圆润的指头,幸好顾兰反应力极快,将指头迅速收了回来。
她看向与她大眼瞪小眼的鹦鹉,恨恨道,“不就是想摸一摸你的羽毛,你个畜生还要端着架子不卖我面子,信不信我扒光你的羽毛,将你送去厨房让我师娘清蒸红烧,”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这时还吃不得它,它可是重要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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