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拍了拍手,起身站起来,“我这就回铁捕门禀报首捕,将陈太妃的尸首送进皇陵,好生安葬了。”
“不忙,老夫还有其它的发现,只是还有待验证。”黄老止住她。
“此话怎讲,杀人的法子难道有问题。”顾兰讶然,赶紧替黄老添了壶凉茶。
黄老淡然的接过茶杯,慢条斯理的饮茶,诚然是在吊她的胃口。
王坚心里还是有点向着她的,实诚道,“顾捕头,师傅查出陈太妃临死前长期服用一种毒物。”
黄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的给了王坚一记暴栗,警觉的环视四周,“你这小子,胡说八道,铁捕门的验尸结果怎能随随便便就讲出来了,还没呈报给首捕过目。”
黄老说急了也是驴头不对马嘴,顾兰赶忙跳出来打圆场,“黄老,王坚不知道铁捕门的规矩,您老别急。”
王坚委屈得很,苦巴巴的看着顾兰,顾兰宽慰道,“下次注意规矩就行。”
王坚诺诺的点了点头,但她心里正乐呵着呢,当晚太妃殿内能做到杀人悄无声息,定是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且是一场计划已久的谋杀,此人与陈太妃或许有深仇大恨,冥冥之中抓住了一条暗线。
顾兰好奇道,“黄老,既然王坚脱口说了,您老就松口,到底用的什么毒。”
黄老松口,“乃是乌岐草的毒,宫里没有的东西,此毒很特别,常年浸染在乌岐毒下,呼吸困难,人死之后血液会变成暗紫色,民间拿它的香气来驱逐猛兽,这东西香气浓郁,闻久了便头晕,民间禁物,山里打猎的猎人才会用上这东西。”
顾兰讶异道,“乌岐,这东西怎么会流入皇宫。”
黄老沉思道,“说来也奇怪,乌岐草本就少见,可那日在花园里,我发现草丛里竟混杂着几株不起眼的乌岐。”
顾兰追问道,“此事当真,会不会是花园里殷实的条件滋养出了乌岐。”
黄老摇了摇头道,“不会,乌岐常年长在悬崖边上,扎根在山崖细缝间,移栽可活,但谁会大费周章的将毒物种在庭院里。”
乌岐这条线索尤为重要,暂且不说这东西如何入的宫,就拿陈太妃常年浸染乌岐毒,下毒的人能做到无声无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黄昏尽,街道灯火阑珊,小六在街边的面摊等着她,小六跑了一天,顾兰来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两碗阳春面。
顾兰从筷筒里取出一双筷子,点了一碗阳春面,“奔波了一天,查到了什么。”
小六抬起头,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捕头,那礼部尚书的正室虽然泼辣,但从小的调查了解,正室整日吃斋念佛,出钱为边郊的几座寺庙修缮,每年还去救济灾民,倒不像会雇人赶尽杀绝的主。”
“你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正室性格泼辣,她有动机去杀云环,再说吃斋念佛,救济灾民这等善事,表面功夫做足了,自然掩人耳目。”顾兰这番话虽然狠毒了点,但有理有据,小六以示赞同。
小六接着道,“对了,今早礼部尚书下朝后,去义庄将云环的尸体提了回去。”
顾兰敲着筷子,“案子还没结呢,义庄管事的就胆敢放尸了。”
“礼部尚书说跟首捕打了招呼的,义庄那头只有听命令行事。”
顾兰犹自嘀咕道,“首捕今早上朝喝酒了,怎么卖了礼部尚书一个人情。”眼神落到河中央的画舫,花灯映着水面波光粼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