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书记载,曜帝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偏远小国年年朝拜,曜帝也因此颇受后世赞誉敬仰。
但,史书上的记载再怎么长篇大论,大谈特谈,也不能描绘出那个时代真正的模样。而在历史的长河里,知晓个中细节的,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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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定十三年,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至少在古濯墨看来是。
正值午后,十四岁的古濯墨正窝在锦城的府中,靠在她自个儿折腾的藤椅上,闭目浅眠。
耳边只有蝉鸣声和阵阵风声。这还好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若是又像前几日一样,被那个什么大嫂,这个什么堂妹叫去一叙,一天的清静日子就又没了。
老实说,她不太喜欢府中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亲戚,更不喜欢天天一聚的晚膳,她更喜欢整天都待在自己的院子,独享这难得的清闲。
古濯墨的头发搭在额头上,风过时,那几缕头发总会扫过古濯墨的脸,扰得古濯墨很是不适。半响后,古濯墨翻了个身,背对着风来的地方,但与其说是躲风,倒不如说是躲着刚从拐角绕过来的那个人。
“你倒是会钻空子,趁着我被拉住的工夫就溜回来了。”
古濯墨扭过头看向路边,路口站着一个穿着天青色袍子的年轻男子,他有一张俊秀的脸,脸上的笑容挂起,但很快就随着古濯墨默不作声又扭过头的动作垮了下来。
“除夕,你个小没良心的,真舍得你哥哥我被那群豺狼虎豹给吃了?”男子绕过藤椅,走到了古濯墨面前。
“唔……不担心,你皮厚,他们啃不动。”古濯墨懒懒抬眼看了眼古濯羲,怎料这一看就被太阳扎到了眼,一下子眼前发黑。
古濯羲则是一脸淡然,施施然坐到了树上,对着古濯墨一阵摇头晃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看着古濯墨的疑惑,古濯羲扬了扬唇,“早就听说后宅不安定,你回来的这些日子,可受欺负了?”
古濯墨觉得古濯羲的语气不对劲,起身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树上的古濯羲,高声道:“你是在说笑?欺负?”
“呵呵呵——”
古濯墨不懂古濯羲在笑什么,随手拿了个放在一旁的团扇又躺了回去,眼神飘向古濯羲,似是在等他说话,但他没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在看东西。
最后,古濯墨闭上了眼睛,蝉鸣声在她这里实在是催眠。
她是古濯墨,南朝当今丞相嫡女,母亲是太后义女,尊为寿宁公主,与古濯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幼一起长大,这只比她大几岁的哥哥有时候比父母还亲。
古濯墨很快就睡熟了,在恍恍惚惚的梦里,她感觉到有谁在拉着她向上走,然后应该是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方,风吹得很急很猛,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说话,她说:“小除夕,娘亲会永远爱你,会永远陪着你。”娘亲亲吻着她的额头,之后把她揣在她的怀里,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头顶被滴了几滴水,似乎下雨了。
之后她就觉得那个很小很小的自己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在手里,它很冰很凉,甚至有些刺手……
“大姐姐,大姐姐。”
古濯墨悠悠转醒,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厚厚的云铺在天上,若是没有这些云,说不准还能看见一回晚霞。越靠近繁华的地方,便越是不容易看见这些简单的东西,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古濯墨回神,看向叫醒自己的女子,挤出一抹善意的笑,“卓卿。”
“大姐姐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今儿太阳这么毒,晒伤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