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来让席城先生瞧瞧。”
席城叹气道:“没想到,她身上被下了蛊毒,毒虫在她体内流窜散播毒性,她的血液中已遍布毒素。她刚才哭过是不是?”
宇文昌倒吸一口气:“你是说……她的眼泪中也含有毒素,所以烧伤了眼睛?”
“不错。”
“先生可有办法?”
“将毒虫驱除不难,至于她的眼睛能否治愈,我暂时还不能保证。”
宇文昌舒了一口气,“劳烦先生!”
“不过,我要用新月小姐的至亲之血作为药引。”
宇文昌当如五雷轰顶,惊慌失措。
“先生意思是?”
“需要大人您的血作为药引,请大人放心,只需取半碗之量,无碍身体。”
宇文昌慌忙道:“不知先生还有其他办法?”
席城稍作思忖:“此法最为简单,不过办法还是有的,却要有人做出牺牲。”
“先生不妨直讲。”
“需要一个人自愿与新月小姐换血,毒虫会因不适应新的血液而自己出来。但换血之人同样会中毒,不过毒虫出来,驱毒便不难,并不会因此送命。”
拓跋夜急急道:“既然大人不愿以自身血作为药引,劳烦先生将新月同我换血吧!”
宇文昌沉着道:“不必。换我的。”
拓跋夜惊异的看着宇文昌,他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席城只静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新月心中忐忑不已,她不敢尝试用宇文昌的血作为药引,万一不成……可为何哥哥……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此时阿珠正巧赶回来,她从拓跋奇口中得知新月已经醒过来了,便叫他盯着冷鸢,以免她畏罪潜逃。她欣喜的跑过来,却听见席城说新月中了蛊毒,她的眼睛看不到了。
她好想冲回去杀了冷鸢,她忍住冲动站在门口听到席城有办法驱除毒虫。办法竟是要用新月至亲的血作为药引,可这世上,哪里还有新月的至亲所在?
四年前,宇文昌帮她杀了她世上最后的亲人。
成为宇文部首领的那个晚上,宇文昌手中攥着一张薄薄的纸,眼神落魄道:“这信,你看了罢。”
阿珠回道:“是。”
“她也看了?”
“是。”
那一刻宇文昌的表情十分诡异,先是冷峻中带着一丝不屑,复无奈中含着苦涩,他发出阵阵冷笑,阿珠望着他的目光深情而忧伤。
那信正是当初宇文洛给新月看的,贺兰柔的遗书。信中清晰交代了,当年宇文洛轻侮了贺兰柔,新月便是二人的女儿。得悉故事的真相,贺兰柔决绝的殉情便不难理解。
父母双亡并不能让新月心性大变,却是荣安府的那一场大火,淬灭了新月一部分的纯良和欢颜,她已不再是她。
宇文昌心中该是怎样复杂的情绪,他将新月视为唯一的家人,可他的家人不是他的家人。他为家人报了仇,而仇人的女儿竟是自己所谓的妹妹,她的亲生父亲却死在自己手上。
他不知自己到底是要报仇,还是要守护他爱的人。而他爱的人,又该以何种爱继续爱下去。
而今新月仅有的便只是宇文昌,若哥哥不再是哥哥,人事全非,她又当如何自处。
所以后来,宇文昌渐渐明白父母隐瞒自己身世的良苦用心。那么秘密,只有永远封存,才不会再有人为此受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