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正戳中了阿珠的痛处。
他瞥见阿珠极为悲伤而无奈的笑容,只听她淡淡道:“他娶妻向来如此草率。”
宇文昌成为部族首领那一年,灵犀宫尚未建好,他寻摸着找一片湖水在其周围建宫。遍寻景安城内外,宇文昌甚感失望,没有哪里的湖水比得上棋盘山中的绿水澄澈甘洌,宁静清幽。
好容易发现一处,宇文昌望着眼前碧水悠悠映青山的美景,对身后的阿珠笑道:“不如就将这景致搬到灵犀宫吧。”
阿珠思索道:“可这绿水傍着青山,这宫殿总不能建在山上吧。”
宇文昌扬起嘴角:“说的就是这个理,这该如何是好呢。”
“看来只得去别处瞧瞧了。”
“既来之,则安之。”宇文昌此番出行只带了阿珠,在她面前也不拘礼,竟在碧水潭边寻了块平坦的大石坐下。“我想着,尽快建好宫殿,然后给月儿找个好归宿。”
“大人可是想好了,可是大人身为兄长尚未娶亲,小姐做妹妹的如何先嫁呢?”
“若非一定要我先娶,怕是要天上掉下来个媳妇给我……”
宇文昌的玩笑未完,阿珠眼中的笑意因一声巨响骤然变得警惕。宇文昌瞬时站起,飞身跳入水潭,来不及制止的阿珠只得焦急的等在岸边。而当宇文昌浑身湿透游上岸时,她望着宇文昌救下的女子,愣愣道:“怎会是她?”
宇文昌将昏迷的女子轻轻平放在地上,笑道:“方才说到天上掉下来个媳妇给我,谁知这多年不见的伊娄芸就从这悬崖跳下来。你说,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阿珠没想到这个时候宇文昌还有心情说笑,不过这伊娄芸出现在景安城并以这种方式与他们重逢,却是怪事。“她不是该和若卿师兄在一起,如何出现在景安城,而且,她还受了伤。”
宇文昌探了探伊娄芸的脉象,压了压她的腹部,发现伊娄芸仍然毫无醒来的样子,眉头紧蹙:“她虽受了伤,却还不致昏迷不醒。”
阿珠低头查看,锁眉道:“恐怕她因掉入湖中而气不通。”
“那当如何?”
阿珠表情为难道:“需要有人帮她渡气。”
宇文昌洒脱一笑,凑近伊娄芸以嘴渡气。效果立竿见影,伊娄芸渐渐苏醒。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见宇文昌熟悉的面庞惊讶道:“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会是你,不,怎么会梦见你,还是长大了的你,嗯,更俊了呢。”
她忽然伸手摸向自己的背,“呃,好痛。”
宇文昌舒朗一笑:“芸师姐,你不是在做梦,你自己从悬崖跳下来,刚刚救你的正是区区在下。”
伊娄芸以手拄地吃力的起身,揉揉昏沉的脑袋努力回忆,她恍然道:“啊,不是我自己跳下来的,我是被人打了一掌掉下来的。刚才你救了我?可是我,我怎么感觉有人……”她的手指不自主的抚了抚樱唇,“好像有人亲了我呢。”
宇文昌笑意更重,挑眉道:“不好意思,那个人也正是区区在下。”
伊娄芸不知是羞是怒,捂着嘴叫道:“你!你为何轻薄于我?”
宇文昌不以为意轻叹一声:“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还未相报,却反过来指责救命的恩人,真是令人寒心呦。”
伊娄芸理亏道:“多谢师弟救命之恩。多年未见,你们可好?”宇文昌挑挑眉:“我们很好,你却看起来不太好。”
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