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殿,辉煌大气。宣高阶文官六十三名,武将三十九名入殿。偌大殿堂之上,白玉为梯,金银作椅。左右随侍六名内宫女官,执凤尾竹羽扇于天子椅后。金殿顶围上,龙凤纠缠腾云吐雾,自生一股气势。一个国家的朝堂大殿,足以向世人展示――它庞大的财富底蕴与军事后备实力。
百官分两侧站开。从下殿旁先走出一人。绕过玛瑙绿柱,着一席相门寒衣,不卑不亢。定睛看去,正是黄侍臣等一众三朝官员所担忧愁绪的相府姑苏暖月。
没见着先帝遗孤出来,黄侍臣与李太傅几位大臣交换眼神。他们已打好主意。虽金殿之上不允携武器,但若这姑苏暖月以兵符压迫百官拥她为女帝。他们只好,对不住老相爷,冲上去与她拼死一搏!也算不负先王对臣下的包容恩泽。
正当前排众大臣屏住呼吸紧盯着姑苏暖月时,金殿上方旁侧突出一人。
略矮小,脸白嫩透红,但眼神里带些怯懦。男孩小步小步畏缩好奇地走出,找准殿上金椅某点,缓坐下。
黄侍臣等顿时松下口气,又感激涕零。端坐于龙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帝留下的唯一血脉,十三岁稚子,小名陈朗。他身上穿的明黄色金丝龙袍,稳稳安住他们的心。好歹幼帝是平安的。
乌泱泱一片人头低头议论中,陈朗一眼望见殿下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的姑苏暖月,绽开一抹笑。
“我知道,”姑苏暖月开口,无形威慑力平息下金殿内窃窃私语,“众大臣都担心我姑苏氏手上的兵符。当然,兵符自是在我这的。”
众臣皆嘴角一抽。相府嫡女真真不负坊间流传的毒舌。说话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各位都是忠于先帝的老臣子。不希望再出个荒淫女帝的想法,我姑苏氏能理解。”
一个十七岁的黄花大闺女,站在他们面前,嘴上没个把门的,听的大殿上一票老头面红耳赤。只因想到那上百面首,沉浸于男色间的女帝。
姑苏暖月踱步至下殿中央,炯炯有神,威严肃穆。
“我姑苏氏的名声,我自己明白。但我乃姑苏嫡女,现姑苏氏唯一能撑起家道的人。绝不容他人造谣毁谤!”
短短几句就将众臣被担忧幼帝的急迫所暂时封存的记忆调出。
老相爷本是布衣谋士,得先帝求贤招募入皇子府。抛去皇族间各种斗争。老相爷为耀州国做的一切他们有目共睹。耀州百姓。无一不服相爷品性。奈何五年前,老相爷督北兴江水运工程,突发噩耗。后经御医诊查,老相爷十几年鞍前马后,积劳成疾,才突发恶疾逝去。长子姑苏玉珏,扛起相府大旗。没成想……
真是令人叹惋……
“家父曾许诺姑苏氏永代为陈氏一族贤明之君王所驱驰。姑苏氏子孙死尽方休。故――”
姑苏暖月长袍一挥,赫然朝殿上屈下一腿。宏亮正嗓。
“耀州是陈氏的,只要陈氏后代坚定本心,爱民如子。”
“我姑苏氏,亦不会反。”
说完此番惊心言论,姑苏暖月低下头颅等殿上人召她起身。
她身后一大串老臣却愣着大眼瞪小眼。姑苏暖月何其骄傲放纵,此刻臣服般跪在一个十三岁孩子脚下。不得不感叹,混乱实事里,她竟一夕成长,理智的、让人惊讶。这一低头,送出去的不只是骄傲自尊,还是那唾手可得的大好江山呐!
姑苏暖月带头,众大臣轰拉整齐划一的跪下。
壮阔间殿上又齐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