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股天生奇异花香和灵动的双眸,她极快反应。“小妹,怎的如此?”
哥哥噩耗从远方传来那日至新帝第一次早朝。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不理外客。府中冗长白事,也是回叔操办。这么算来,她与小妹已有大半个月未见。记着府中小妹虽年幼,却似朝中恼人的官员般讲究礼仪节度。从不同她私自出府听曲儿打听八卦。相府规矩条框并不太森严。小妹用膳时定要等父兄到才入席坐下。天天行礼依身个不停。曾时她还怀疑过自家小妹得了忧愁抑郁之症。跟着自己走遍整个相府不笑不跑不说话,不是抑郁是什么!
为何现时看来,小妹举止放荡了许多?
咳,好像不该用“放荡”来形容小妹。
“大姊,你多时回府一次?画兰若想大姊,可能去宫中看望你?”小女孩又收紧细臂,把小脸埋在姑苏暖月棉柔绸缎里。声音有些嘶哑。
闻言姑苏暖月心里某处霎时柔软。抬手抚上女孩的背,一下一下哄着。小妹喜黏她,同她在一处。她晓得。小妹也是真的把她当亲大姊看待,她也知晓。父亲走了,哥哥又英年早逝。可怜小妹才十岁。
唉……
其实小妹不是姑苏家血脉。九年前父亲不知在何处领回个婴孩,再从烟花巷里赎出一位女子。对外即说小妹是侍妾所生。外人因父亲的为人深信不疑。她和哥哥也未闹。娘亲难产身亡,父亲作为男子为妻守期功大孝。除去那所谓的妾,相府未添过女主子。防她和哥哥遭“后院虐待”,父亲更在南林修别苑让那女子迁入。
如此痴情男子,她一介女流都不容置疑他的决定。不过浅少时候会猜疑小妹的身世。仅此而已。
周围偷笑声打断她神思。原是一众下人见小主子甚是亲近,异常开心。个个掩嘴偷笑。
她有些难为情。拍拍身前小家伙的肩,道。“小妹乖,先放开大姊。”
小娃不情不愿的放开。
姑苏暖月看清自家小妹时,更是心一软。
姑苏画兰可怜巴巴,微微美人梨花带雨样式仰着头盯她。大片泪渍沾湿面纱。双眼肿得不成样子。
她无奈,退后一步半蹲下。与小妹平平对望。轻轻拂掉那小脸上还挂在眼角的泪珠,道。“怎么还哭了?”
姑苏暖月似水温润的眸子安慰疼惜地凝视面前小女孩。
“大姊知道小妹难过……”声线下沉。
“大姊也想哭。”有些哽噎。
“我们姓姑苏。所以,有泪要咽下去。我姑苏氏男儿个个能顶起一方天地,我们女子也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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