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失去了。
他已经孑然一人,既然上天要让他背负亡国的罪名,那便来吧,他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不愿让古月承担这份屈辱。
“柒姑娘,请帮我拿一身龙袍吧。”
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子婴褪去了曾经的年少无邪,承担下了这最沉重的重担。
公元前207年,秦朝公子嬴婴即位,即秦三世。五日后,子婴召集百官,与众目之下将逆臣赵高伏法,夷三族,供首级于占星台上。同年十月,刘季率大军攻破武关,攻下峣关,屯兵灞上,兵临咸阳宫。
元年十一月,项籍忌讳秦军有所图谋,于新安城连夜坑杀秦兵降卒二十万,哀嚎声延绵万里,尸体垒积如山。至此,百姓闻项籍之名,皆闻风丧胆,四下逃散,霸王之威,威震四海。
咸阳宫外,灞上军营。
刘季一袭戎装,腰间佩戴着一把青铜长剑,英气逼人。他的盔甲之上,到处都是刀剑划过的痕迹,有很多甚至几乎刺穿他的铠甲。
刘季缓缓地将手中的竹简打开,这是一张咸阳宫的地图,是那些投降的秦朝官吏献上来,那些官吏见秦朝大势已去,纷纷投降,屯兵的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地有官吏送上金银珠宝和美女舞姬前来投降。
军营大帐的帘子掀开,张良走了进来。素雅的淡灰色长袍在他身上依旧显得十分儒雅,眉宇间,又多了几分老练和沉稳。
“主公。”张良微微作揖。
“子房,是你啊。”刘季抬头,对着他亲切地笑道,起身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下:“你看看这咸阳宫的地图,真是气势宏伟,还有这城墙,如此之高,我们该如何攻城?”
张良却轻轻合上了竹简,他摇了摇头:“主公,如今秦朝大势已去,咸阳宫唾手可得,我们根本不需要攻城。”
刘季却并不赞同,他面色忧愁的叹道:“秦二世薨逝,他的侄子子婴即位,他可是一个有骨气的人,登基五日后便立斩国贼,夷其三族立威。有他在,咸阳城这一战,我想无法避免。”
刘季顿了顿,接着说道:“更何况,此人还是秦朝的雏铃阁阁主,年纪轻轻便统领一阁,声名远扬。我之前见过他一回,为了大计,他曾经装疯卖傻,韬光养晦,他有如此心智,怎会不拼死一战?”
张良思忖道:“未必。如今咸阳城虽然有许多人投降,但是还有不少子民宁愿留在城内,与大秦共存亡。子婴的身上,背负着许多人的性命,他若真的顾全大局,就不该负隅顽抗,招致无谓的死亡。”
刘季长叹,刚准备开口,门口一个侍卫禀报道:“主公,大帐外,有一名女子求见。”
“女子?”刘季皱了皱眉:“是谁啊?”
侍卫禀报:“属下不知,这名女子称自己为柒岚,说是主公的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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