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淡雅怡人,分明是一片如画美景,可他却越发头疼欲裂起来,露在绷带外的唇瓣苍白抿紧,如果是洛漪要他死的话,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那么,是谁?在他不知不觉中动了手脚?!
他按捺住要炸开的痛楚,一边飞快思考起了他之前遇到过的人。
对、对了!把肉饺抱过来的侍女,她也是到了青衣女侍的地位,原本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在金銮殿外,他看见洛漪侯在外面的仪仗里,却只出现了两个,一个是为自己引路的燕秋姑娘,而另一个,俨然就是现下随侍在洛漪身侧的女子,面容清丽婉约,此时不由焦急出声,似乎想唤回他逐渐溃散的神智,唇瓣瓮动:“……”
只有耳中一片嗡鸣,那她又是谁?瞧她那反应,难不成又是从极光森林的妖族?
他只在那里见过被妖当成大餐看着的视线,简直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宫璟初天马行空的联想到了妖族的那一瞬间,视线里涌出了猩红的暗影,择人而噬。
那东西刺破了他的神识,在里面搅动着锋锐的刀锋,压迫着他的意识分崩欲裂。
一道似是无奈的轻叹溢出,由夜风送来,继而又消散开来,一角白色布料,其上银白花纹翻卷开来,云卷云舒,满目清华。
他艰难抬手握住一角,对上一双浸染着极夜色泽的眼,疏离淡漠,遥不可及。一瞬间归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模糊的意识。他倦怠的阖上眼,向下坠落。
——你,我是不是……
认识你?
——
翌日,东宫殿宇巍峨,飞燕回廊,壁画彩绘。近百根石柱白皙如玉,撑起宫殿巨大穹顶,白玉与琉璃构造出繁复花纹,晨光熹微时,流光溢彩,华美无比。
而此刻殿内却是气氛压抑,一身玄衣的洛承北罕见的没有在处理政事,他站在那里,眸底含冰,锐利无比,眉宇之间不由多了几分沉凝,储君威仪逐渐浓重起来,压低了整片空间内的气息。
“如何?”问话冷冷响起,令在旁等待伺候的宫人瑟瑟发抖。他带着龙雕权戒的手握住女人纤细圆润的肩膀,“结果如何?太子妃身体可有隐患?”
端坐在软榻上的人,着一袭月白色绣银云纹长裙,简单而不失优雅,素净的好像初冬的第一抹雪花,纯粹而令人只觉岁月安好。
秀丽的五官如雪夜红梅般清丽夺目,妆容淡雅,眉眼透着自成一派的高华雍容。一点眉心坠盈盈折射出剔透冷光,如画龙点睛一般,为她素净的妆容添上一抹华贵,见同时请来的御医与祭司都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
她缓缓出声,声调婉约动听,极富韵味,“还请直言。”
“这……”祭司和御医互相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太子妃殿下近来不宜忧思过重。”
至于为何忧虑,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毕竟太子妃谢氏子玉为国公幼女,摇光谢氏嫡长女,自幼以太子嫡妻礼制培养,与太子琴瑟和鸣,恩爱无比,夫妻之间情深义重,无论如何也不愿夫君违背长者的命令,是以不言不语,似乎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按理来说,到了帝国太子这一地位,已经无需靠与他国联姻来为自己带来政治与经济上的支持。娶与不娶,全看他本人的意愿,更何况他的妻子出身北辰世家,血统尊贵,又与他青梅竹马,感情极深。想到这里,他眼中的郁色越发沉重起来。
“不行,这件事必须推掉。”
“殿下三思,这毕竟是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