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加派人手保护她,她有事,你们也不必回来了。”江淮写字的手一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淡薄的听不出情绪。
“是。”男人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而此时大梁皇宫内,那位心思深沉的皇帝陛下——殷祯翌正站在月下,看着属于他的河山在月色下沉默的昏睡……
本该入眠的时辰,他却无眠,只有吹着凉风,他才能让自己心静下来。也许连身后的高公公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每每看这月色,他想到的人便是江淮。江淮和这悬月一样,让他摸不透,看不清。但是大梁早已过了鼎盛时期,如今朝野上下,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又有几人?
武将上伯秋和夙珩北能担大任,但是这几年周边小国发起战乱都是由江淮带人去平定,伯秋和夙珩北经历战事不多,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而有经验的武将一个个也都年纪大了,所以他只能一边放权任他征战沙场,一边又靠其他官员去制衡。
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对于皇帝,江淮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年过四十的皇帝本应该稳固江山,可是江淮就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存在。即使现在架空他的权势,可是不断有人上报江淮一直和南北疆土的联系未断开。
江淮本应该是他最看重的大臣,可是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那场大火,骆家的大火。
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永远都不会忘记,江淮回京那日,本该是班师回朝的好日子,江淮却只身一人独闯皇宫。
江淮年少时就征战沙场,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是他什么赏赐都未要,皇帝为了表示对他的嘉奖便把前朝留下的宝剑——倾启剑赐给了他。
可如今当这把剑直指他的时候,他连笑都僵在脸上。
“爱卿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是觉得臣太安分了吗?”
殷祯翌只记得当时江淮的脸色极冷,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江淮在外即使生气也是淡淡的,甚至从未见过他对谁冷过脸,他的表情从来都是淡淡的疏远的,让人摸不清喜怒,倒是唯独对骆家那位小姐……
“朕不懂爱卿的意思。”毕竟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皇帝,他面不改色的看着江淮,他知道江淮是因为骆家的事在怨他。
“骆钰然是江淮未来的夫人,这么说,皇帝陛下还不懂?”江淮轻瞥了一眼皇帝,勾唇笑道,就好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不动其喜怒的事。
“……”殷祯翌一下子无话,夫人吗?一个深受皇宠的大臣却没在正当年纪群花问柳,沾花惹草,这是正常的表现吗?
“皇帝陛下,在下效忠多年已经淡泊名利了,可以卸甲归田了。”
言罢,只见那把倾启剑擦过他的脸颊,直接插在了地上。待江淮离开,皇帝才发现自己竟惊得一头汗。望向那个刚才近到咫尺的剑已经嵌入地下。
“皇上……”后面站了半天的高公公理了理衣服,正值开春夜晚中的城墙上还是会刮过几阵风,虽然不刺骨,可是毕竟皇上龙体贵重,即使一点点风寒也是耽误不起朝政。
“你是觉得朕老了吗?连这夜风都经不住了……咳咳。”
高公公惶恐,立刻跪在地上,那熟练程度堪比吃饭了,“皇上,奴才不敢,只是这深夜露水重,还是要避着些。”
“你说,骆家当年真的是被冤枉的吗?”虽然未有人提过此事,可是每日早朝江淮淡淡的眼神望着他,就好像那夜只是错觉。可是这解不开的结,久而久之反而越来越让他纠结。
“骆家……骆大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