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注意到身边人步履匆忙。倏忽进了寝殿,刘骜瞥见榻几上放着一副棋盘,于是轻轻松开搂住班恬腰肢的手臂,淡淡笑着问:“会下棋吗?”
班恬点点头,“臣妾未进宫前,常与哥哥们博弈,可进宫后,宫里少有人会这个,因而已经许久没有下过!”
“既然从前下过,那现在定不该忘!”刘骜欣慰的笑着,忽然昂首阔步走到榻前,就手收拾好棋盘,又回头凝视着班恬道:“还愣在那儿干嘛,快些坐过来呀!”
班恬默默一笑,慢慢举步走向榻边,因见刘骜已将两盒玉棋摆在眼前,忙笑着问:“陛下选黑棋还是白棋?”
刘骜眨着明澈的眼睛,道:“黑棋,白棋,有区别吗?”
“那倒是没区别,只不过有些人喜欢黑色,有些人喜欢白色!”班恬诚恳的说着,“一切随人而定!”
“朕无所谓!黑棋也好、白棋也罢,即便选了心仪的颜色,要因棋艺不佳,最后败棋认负,也是无奈!”刘骜兀自说着,自行选了白棋拿到手边,然后仔细拿抹布擦了擦棋盘,班恬看皇帝忽然冷静下来,也默默拿了白棋到手边,琢磨如何布局落棋。
倏忽棋局摆开,帝妃俩纷纷落棋,或者你夹我断,或者你断我夹,认真得有点骇人。班恬原打算伪装实力,可见刘骜锋芒毕露,招式颇多,一步步刻意扼杀自己的棋势,也不得不绞尽脑汁去应对,如此交锋几十个来回,棋盘上已经黑白分明,对垒成势。
班恬捏着玉棋,对着历历可数的黑白棋冥思苦想,也是灵光一现,她猛然发现刘骜太过奸诈,无声无息间已经堵了自己五六颗黑棋。为了创造生机,为了反败为胜,班恬仔细瞅了瞅遭围黑棋附近的目尖位,挑了一个有利于突破重围的位置落子。
哪成想刘骜心思灵透,瞬间看明白她的计谋,眼尖手快落棋,挡住她的突破口。班恬那一线生机顿失,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向另一边黑棋并、爬,希望开拓这边的棋局,为自己创造新的有利位置,可刘骜反应机敏,一镇、一挂、一挤、一拆、一逼、一封间,很快摧毁班恬的堡垒。
班恬节节败退,不断腾挪棋子构造布局,可此时棋盘上白棋占了大半,所有有利位置几乎由白棋霸占,那些仅存不多的白棋或遭围、或遭截,压根没有反驳之力。聪明如班恬,很快发现大势已去,再无出奇制胜的可能,于是扔棋认负:“臣妾技不如人,甘愿认负!”
“若真甘心认负,还一脸不情愿?”刘骜笑声爽朗,眼见班恬要啐他,连忙从案几下抽出两卷书简来,又随手丢在案上,指了指道:“喏,这是刘王叔所著,里面记录了许多棋势,你闲时可以多观摩观摩,指不定咱们下一回对弈,朕便沦为你的手下败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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