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后,李瑶筝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景染又忙于自己的事情,并未过多的在意她。今日突然相见,竟有些惊艳。
李瑶筝的相貌极好,温婉娴淑又端庄大气,是典型的当家夫人样貌。抛开姿容不提,且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理家事事妥帖,是名门大户挑选儿媳的第一人选。
景染本还在为立妃之时烦心,如今见了李瑶筝,便有了主意。她对自己的情谊,景染自幼便知。与其娶一个,不知道怀着怎样念头的女子,景染更愿意娶了李瑶筝,至少她不会害自己。
况且李御史虽官职不高,却是个在朝中有一定分量的权臣,连皇帝都人前人后对其赞不绝口。就更不要说,他对景染还有提点之义了。
李御史为人两袖清风、刚正不阿,是许多文人雅士心目中的表率。而他在朝中虽有一定影响,可李家到底不涉兵权,也就能从根源上杜绝了外戚权势过盛的源头,可谓一举多得。
景染到底在宫中长大,又在夺嫡之路上潜伏多年。如今做什么事情,都会深思熟虑。对于他今后的枕边人的人选,除了自幼结盟的清雪以外,他考虑任何人,心中都会有个衡量标准。
可是反过来想,以自古以来皇帝的多疑和不可捉摸来看。若是他真的能和清雪走到一起,短时间内也许还可以对清雪毫无戒心,可天长日久,在这肮脏污秽的皇宫里会发生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所以清雪母女其实都是很理智的女子,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并没有被权势和感情冲昏头脑,这在当下社会,已是十分难得了。
景染心念直转之间,已抬手扶起了李瑶筝,轻叹一口气道“几年未见,瑶筝妹妹与我已是疏远了”
景染此时并未以太子之称自居,而是直接说“我”,亲密之情溢于言表。李瑶筝是聪明人,如何能听不出来。她原以为因着清雪的事情,景染必会恨她入骨,不想还会有今日这般情景,一时间泪眼婆娑。
景染既有他的打算,也自不会拐弯抹角,随后说道“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连闪闪都不再介怀,我就更不会多想。这几年你甚少出府,我也知道你内心不好受,可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想来闪闪不会再怪你了”
李瑶筝听后,抬起朦胧的泪眼说道“我知道闪闪是心怀大义的好女子,不会在意我这般阴私歹毒的人。可因着我的私心,对她造成了那么深的伤害,我却始终无法释怀,唯有每日在佛前忏悔,好保佑她能毫发无伤的得胜归来”
随后,景染又安慰了李瑶筝一番便各自走开了。可自那日之后,太后便经常招了她入宫陪伴。前朝后宫众人,只要不傻就自然能看得出太后的用意。而李瑶筝本人虽不解,可也明白景染这是真的没有怪自己,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半月之后,皇帝下了圣旨,择李御史之女李瑶筝为太子妃,贺贤妃之内侄女贺诗晗和兵部尚书田争之孙女田潇潇为太子侧妃,一切嫁娶事宜由礼部郑重操办。
贺诗晗乃贺东风的堂妹,向来与李瑶筝交好,今后两人一同嫁进东宫,也好有个照应。而这田潇潇也不是生人,正是云二夫人的侄女。
云二夫人本是庶女,可因着自己会来事,侯府那会子又门庭显赫,她在田府便跟着水涨船高。可到底其父对她也没有多眷顾,当日云二老爷获罪,二房被贬,田争那个老滑头怕被牵连,连女儿一家被流放都没有去送一送。
田争在朝中浸淫已久,又没有什么大的错处,这沉浸了几年又开始蹦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