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戮字犹在刃上,威力也有增无减,只是悬在身前,就逼得云雾不得寸进,逼得天上那自称仙人的东华四处乱窜。
戮魂符所化本就不该有固定的形象,万千人心中有万千法,张陵第一眼见的是剑,于是便以为是剑了,只是从没有人说过它必须是剑,这些却是张陵在日后才想清楚的事情了。
此刻的张陵抬起了手,握住了那刃柄。
风在这一刻有没有吹,吹成什么样,张陵是不知道的,看了一些小说,总是说高手对决,刀光剑影与风总有一些关系的。
所以张陵就想过是不是天地也会给一些面子,风起黄沙涌,一挥之下,风停,天地清明。
只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张陵反而不知道有没有风起了,至少黄沙是不见的,至少这一挥之下不是天地清明,而是死与生。
张陵是明白的,他只有这一剑或者说一刀了,挥到便胜,挥不到,就算挥不到也不能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陵总算是挥出了手中的奇刃,那是他精心算到的位置。
刃柄有些冰凉,有些像是真的钢铁,只是轻如杨柳的钢铁是没有的。
力量好似潮水涌动,疯狂的灌注在奇刃上,银芒乍现于刃锋之上。
那是一抹银色的风光,夹杂着点点青蒙蒙的朦胧席卷而上。
张陵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些,本来害怕挥不到的,只是当真的挥出去那一刻,反而不怎么担心了,要张陵说的话,他挥出的是可以斩落星河的光芒,这么大的光芒,是躲不过去的。
所有在那银色风光之前的云雾似乎都挣扎了一下,但是那挣扎终究是无力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了最主要的格调。
东华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人前,它最后有没有说些什么,张陵不知道,大概是说了吧,因为张陵似乎看到它张开了嘴,只是没有听到。
在那一刻,声音都被抹去杀死了,杀似乎成了这世间的洪流,滚滚而上,挡在其面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包括了东华,一瞬间就被光芒碾压了过去,甚至都让人没看到它最后是被压死的,还是被劈死的。
黑色的唐装将奇刃的银光衬托得更加晃眼了一些,紧紧的吸住了所有的目光,大概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哪怕到了尘埃落定。
一个纵横了几百年的老鬼就这么死在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上。
没有欢呼也没有别的什么,奇刃化为光点消失,张陵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红色,转身,回营。
胜了吗?那么简单就胜了?在外人的眼里张陵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什么。
张陵在大多老人眼中大概还只是一个或安静而腼腆,或老实带着两分天真的孩子,只是一个孩子罢了,直到这一刻那一抹有些刺眼的光,他们才知道这大概早已经不是一个孩子可以做出的事情。
人常说十年磨一剑,大抵说的就是一个蓄势的过程,张陵大概也蓄了势,只是这势没蓄太久,只是当别的人还在磨剑,等着一飞冲天的时候,这个看上去好像才刚刚看到的年轻人已经斩死了那个自称神仙的家伙。
这是有些欣慰的事情,有的老人会觉得瞧吧,这世上少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会这样想的大抵是一些有梦想的老人。
但这也是一件有些许恐怖的事情,大概就是别人常说的后浪推前浪,前浪将要死在沙滩上的感觉,郭温书默默和方宏波对视了一眼。
“恭喜,一朝闻名,不过张栈主还需谨慎一些,多往远处看看。”真的是一朝闻名啊,只是不是天下知,而是天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