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难说!”老者捻须皱眉,“崇明观不是从前了,左右十几座村寨,难保有人不做同样的打算!”
“那又如何,手快有手慢无……”
不说院内的谋划和争执,就说云霄道人出了房舍,到了小院外的打谷场。
陆陆续续的有道人和捉妖人从谷场周围的房舍出来。
云霄道人脸色就是一黑。
只见有郎情妾意者:
“官人慢走,可别忘了奴奴!”
“娘子勿忧,待贫道回山禀明了长辈,一定八抬大轿来迎!”
还有“打情骂俏者”:
“……淫道休走,今日不给老娘一个说法,就闹上你们山头,骂上个三天三夜!”
“你这泼妇,昨日分明是你用强,今日怎么就怪起洒家?”
“好哇,你个没良心的,昨日甜言蜜语,只管哄骗了奴家身子,今日吃完一抹嘴就不认账——玉帝在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云霄道人气急攻心,联想自家遭遇,脸色就黑如锅底!
只是这些愚夫愚妇是讲不得道理的,况且这些狐朋狗友也不见得有多干净,总之,这种糟阉之事,他可没工夫参与,索性一甩袖子,早饭也不吃了,狐朋狗友也不管了,只对随身的道童交代几句,就祭出一张神行符,自管自的去了。
离了这村寨,上了昨日斗法的山头,立在那大坑边缘呆立良久。
半晌摸出个纳袋,从中掏出木心,神色变幻几瞬,就一咬牙,放出珍贵之极的飞鹤,一跃而上,遥遥的飞走了。
来到空中,辨别了一下方位,云霄道人神色凝重,捏着法诀,操纵飞鹤攀上最高的航速,向一个方位疾驰而去。
这一飞就是七天七夜。
一天夜晚,飞鹤的灵力消耗殆尽,云霞在一座山头降落下来,收了飞鹤,小心的收好。
站在山巅向西方眺望。
谜语之森就豁然在望。
何谓谜语之森?
却是一座妖精聚集和繁衍生息的森林。
此行隐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云霄道人在山峰上盘恒一夜,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在第二日凌晨走下山来。
一张神行符,日行超过百里,堪堪在符篆之力消耗殆尽的时候,抵达谜语之森的边缘。
森林的妖精就隐藏在莹莹翠翠之间,从外看,根本无从分辨,找不到城市存在的一点蛛丝马迹。
但云霄道人不以为意。
他先在森林边缘点燃一堆篝火,就盘膝坐下,捏了法诀打坐等待起来。
到了傍晚,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出现,他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正主出现。
森林活了。
是的活了!
太阳一下山,所有的草木像是融为一体,还是有血有肉的、横卧在大地上、占地千余里的“异形”!
一个乌头老妇从这样的“异形”中走出,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云霄身前。
她看起无比苍老,脸色的沟渠都无法描述她那悠长的年龄。
但她偏偏毫无一丝力量,就像平平常常的一个人间老妇,只是见惯了世间的沧桑,有着岁月沉淀和洗礼的智慧。
在她身后,两排树人已经站好,分化的两只脚已经重新化为藤茎,扎进身下的泥土里。
“远客所谓何来!?”
云霄道人身前的篝火是有讲究的,否则,等来的就不是询问而是利箭了。
“贫道与贵部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