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眼神幽深,盯着阵列中央的那副巨大的旌旗,说道:“集气!”
“集气!?”女修诧异的提高声线。
男修眼中的灵光闪烁,身后浮现出若有似无的本命幻影,手指中央的那面大旗,道:“宗主,那边!”
女修顺着所指的方向看去。
半晌,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一人怯懦,百人却宛如磐石。一人心思多变,百人却融入归一!再有这秘法引导提振,虽万余人成就一个整体。”
女修叹道:“教廷手段,始终都在人心二字身上,所谓的信仰也不过如此!”
“然也!”男修继续道:“可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剩下的就看教廷怎么样让凡铁化坚兵了!”
“难,神术虽然神秘,但吾等早就尽知。非虔诚者不可得,这万余人总不能都能达到此类标准!”
“宗主想差了!”
“噢,怎么说?”
“神术不必人人皆有!”
女修闻言一震,再看军阵的那些不计其数的旗帜,恍然之色一闪,惊道:“原来如此!”
对话间,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只有蛮人的咆哮和军阵的号令与金鼓之声。
凝重到窒息的气氛弥漫,一些低辈修士还想嘲笑,话来到嘴边,却发现说不下去了。
为何!?
因为就连身边之人都被这股气势说感染,震动、惊讶的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些凡人一般。
肉体凡胎,庸庸碌碌,一朝生,一朝死,营营苟且,毕生追求的都是一些“毫不起眼”之物。
修士虽然从凡人中来,但从登仙的那一刻,就完成的跃升,又在以后的修行中,逐步与平凡切割。
修士与凡人,从根本上就是两个物种。
没有修士在意凡人,例外的可能只有自己的亲族后代。
即使是血亲,几代之后,距离就远了,亲情和牵绊随着时间的侵蚀而变得模糊。
特别是那些高阶修士,百年、千年的光阴只在弹指一挥间,对他们来说,亲族和后代,更多的是处于自身和门派的利益考量。
凡人对修士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只是饲养的“猪羊”,离不开,却从未正眼看待。
现在,突然发现一种可能,猪羊可以不是猪羊,可以生出利爪,可以强健体魄,可以从其他途径获得修士才有的超凡力量!
牧师就是如此。
但牧师毕竟有门槛,也有同样的数量限制。
但现在不同了,不同了!
这就是此刻,普遍存在修士心中的不舒服、别扭的原因所在。
只是现在很少人意识到了这一点。
山梁上的蛮人也动了。
乱哄哄的,嘶吼着,咆哮着,挥舞着粗大的石器、木棒,气势惊人的从山梁上冲了下来。
呜呜!!
凄厉的号角响了起来,无数白色的身影从凡人军阵中起飞,然后双臂展开,大声的吟唱赞美主的诗句,乳白色的圣光就从他们身上洒落下来!
嘶!
女修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其他所有修士也掩饰不住的震撼。
神术还能这样用?
圣光如水,在万余大军中充满。
无数个平凡的身躯沐浴其中,肉眼可见的变化就一一加持上来。
敏捷、力量、感知、勇气、豁免伤害、防御心灵——每一种效果就有一种色光代表,每一种效果就是长时间持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