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往前拖了,注意时间。”图侦组组长道。
他将视频进度条向前拖了20余分钟,继续道;“之前我们做了统计,去露台的客人,平均停留时间不会超过10分钟,因为那两天实在太冷了,而且只有七个冰雕,还都不大,毕竟不是一个专门的冰雕展览……实在没什么能吸引客人长时间停留的东西,拍几张照片而已,10分钟足够了……”
闫思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后他低头,以拳挡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没记错得话,某天偶然从办公室窗口向下看了一眼,就看到那个光秃秃的露台了,并随口跟汇报工作的运营部调侃了两句那秃头露台真难看之类,没过几天冰雕就摆出来了,原本冬季不对外开放的露台也开了门。
细算下来,还是他一手给吴亦彦提供的跳楼地点。
当然,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小圈,就被闫思弦摁死打散。
他继续看着投影上的监控录像。
“……首先是时间,目标人物在露台停留的时间明显比在其他客人久,然后是他带的东西……注意看,就是这儿……”
目标人物从露台回来,这次监控拍到了他的正面。
他低着头,还戴了口罩,丝毫看不到面部特征,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衣服里藏了什么东西。
因为开门时门帘很沉,他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风衣,只能用身子去挤两块门帘中间的一条缝。
风衣前襟被门帘蹭开了些,便能看到,他抱在怀里的似乎是某种金属工具。
图侦组组长眼疾手快地暂停了视频,又用红外线笔指了一下目标人物。
“我们找了几位工人帮着辨认,得出了一个比较一致的结果,这是一种上螺丝的工具,也可以将上紧的螺丝拧下来,而且是专门用来拧建筑外框架玻璃幕墙上螺丝的工具。
简单点说,用以固定玻璃围栏的螺丝之所以松动,很可能就是这家伙带着工具去拧的,正因为他在拧螺丝,所以才在露台上停留了比普通客人更多的时间。
还不止这个……”
图侦组组长又切了另一段视频。
“第二天——也就是吴亦彦跳楼的当天——一大早这人又来了,拎着一个饮料瓶,注意看他手里的饮料瓶,浅黄的液体对不对,跟瓶子也算搭,至少在监控里看,会以为是茶饮料。
上露台之前有一整瓶,出来以后瓶子里的东西少了一截。我们怀疑那是油。”
“能追踪这人的来处和去处吗?”吴端问道。
“追踪了,但每次他出了商场之后,就会消失在监控盲区,他事先做过充足的功课。”
吴端一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此刻他的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不会吧,线索又断?
“那吴亦彦和王博昌家小区的监控呢?”吴端不甘心地追问道:“既然神秘人能把纸条和照片送到他们家门口,监控应该能拍到吧?”
“我们排查了最近一个月出入过这两家楼门的所有人,交叉比对,确实发现了同一个人——看体型,和出现在商场的是同一个人。
但都是同样的问题,人会消失在视频盲区,他好像……该怎么说呢,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能三番五次脱离视频监控的人,他好像对咱们的天网系统特别了解,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相关的从业人员。”
“消失……消失……”闫思弦眯起眼睛,玩味着这个词。
吴端则对图侦组组长道:“还有什么发现,你都说了吧。”
“没了,世纪广场、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