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两口不仅生活简朴,还有囤东西的习惯,自家旧破烂儿不舍得扔,走在外头看到能卖钱的破烂儿,还要往家捡。
在吴端亮出证件后,他们的态度始终诚惶诚恐。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给两人让座,又小心翼翼地支使老头子给两人泡茶,还刻意强把家里的好茶拿出来,退休前从单位主管那儿偷拿的好茶。一点看不出欺负人的架势。
民怕官,上欺下,硬欺软,特色传统在这两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吴端有些看不下去,让两人别忙活了,待四人全都坐定,他问道:“您儿子,翟阳,最近回过家吗?”
老两口面面相觑。警察上门,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为了女儿失踪的事儿,万没想到率先被提及的竟然是儿子。
两人既迷茫又焦灼。
“阳阳咋了啊?”老太太问道。
吴端没回答,而是换了个问法。“他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六神无主地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讪讪地挪了挪屁股,“那什么,他挺长时间没回家了。”
“那电话联系呢?”
“也挺少的。”
吴端眯了一下眼睛,“闹矛盾了?”
“没有没有。”老两口一起摆手摇头。
老太太忙接过话头道:“他就是忙,忙着挣钱……年轻人嘛,忙点好。”
跟儿女关系不睦,在他们看来是很丢人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对外承认。
然而,此刻已经由不得他们顾及个人脸面。
吴端叹了口气。
“你儿子也失踪了。”吴端道:“确切来说,是潜逃。”
老两口愣了足足十秒,还是老爷子先回过神来。
“啥?”老爷子的屁股又挪了挪,“啥潜逃啊?”
“就是犯了罪,逃了。”
这回,老爷子干脆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
“不可能!不可能!”老太太的声音尖锐起来,拿出了吵架的架势,“你们啥意思啊?”
吴端问道:“翟向阳离婚以后,一直在哥哥家住,是吗?”
提起女儿,老太太瘪了瘪嘴,“是啊,咋了?”
“去年翟向阳失踪,你们曾经报警,也没错吧?”
“她……她一直跟我们合不来嘛,我们以为她是为了争一口气,走了。”老太太向老爷子招招手,“你说啊,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嗯。”老爷子点了下头,“那回我们和阳阳打电话,提起闺女,说了几句——本来就是嘛,当初不让她嫁那个人,她偏不听,结果呢,年轻轻就离婚了,贬值啊,谁还要她?——自己弄成这样,还不让做父母的说两句了?
跟她哥说了两句,也不知道咋就让她听见了,在电话那头又是叫又是骂的,还说什么没我们这样的父母,听那意思,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呗。
我们那年代,做儿女的可不敢这样,啥世道啊……”
眼看老爷子要开启抱怨模式,吴端赶忙道:“那次吵架,是你们最后一回和翟向阳联系吗?”
“是了,那之后没过两天,阳阳来电话,说他妹妹不见了,要报警。
要我说,不用,我生的闺女,心里能没数?从小就倔,爱跟人赌气,这准是跟我们吵完架,自己出去闯了,不闯出个人样不会主动联系家里……结婚时候不就是这样吗?说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