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受刺激了呗,成天要死要活的,得有个人24小时看着她,不然就自杀,你说多可怕?
怪不得翟阳业绩下滑,有时候去店里点个卯儿就往家跑。
我俩喝酒的时候,他家已经换了三个保姆了。他白天得上班啊,不然俩人吃啥喝啥,请了保姆,只干一件事:看好他妹妹。可这活儿也太奇葩了,人家都嫌得慌,也不敢为人命负责了,都是干个三五天,就要走。
我跟他建议,要不把他妹送父母那儿去,谁照顾也比不上自个儿父母上心啊。翟阳就只知道在那儿叹气,不愿意多聊他的父母,感觉家里是不是不和睦啊?我也没细打听。
我还劝他趁早带妹妹去看看病……我也没直说精神病啊,多不好听……注意着呢,还是把翟阳给惹恼了。
不能提,压根不能提‘病’这个字儿,他对他妹也是真好,就感觉吧……太钻牛角尖了。人家不让提,我就不提了呗。
那之后,我帮他介绍了一个保姆,挺负责任的大姐,当初我姐生孩子,就请她当的月嫂,跟我家关系一直不错。
好说歹说,那大姐才接了这烫手的活儿,我还陪着翟阳去过几次派出所,打听寻找他妹的进度我这朋友,做到这份儿上,不错了吧?”
“不错。”
回答完,吴端发现,这分明就是个肯定句,对方压根不需要他的回答。
“再后来,他妹就失踪了,他请了好几天假去找人,我还帮着找了呢,光派出所……我没记错得话,应该是陪他一块去了三回。
嗨,去派出所也没用,警察每次都说找了,也不说细节,感觉就是拖着不给好好办事。”
许是有录像的原因,韦德的表演型人格开始占据主导地位,他大段大段的讲述,也并不忌讳向警察吐糟警察,甚至,他仿佛化身记者,还将正在录像的手机向前凑了凑,好像希望吴端就他所陈述的懒政现象给出回应。
吴端的回应简单直接,他略过了这个问题。
“那翟阳为什么辞职,你知道吗?”吴端道。
“找他妹呗……说真的啊,警官,我们后来关系也就一般吧,公司新弄了个幼儿英语教育的业务,我过来做新业务的销售,翟阳还在旗舰店干以前那摊活儿我们旗舰店在光明路,做成人英语培训的,就是考研啊出国那一块的……
不在一个地方上班嘛,关系就慢慢淡了,他辞职也没跟我说啊,特突然,我去旗舰店开大会的时候才知道。
知道他辞职,我还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跳槽了,待遇咋样。
他整个人……怎么说呢,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
我估计还是为了他妹的事儿,辞职之前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了,我都想劝他去看看精神科……
我这人吧,就是心软,他那样对我,我还非去贴这个冷屁股。咋说也是条人命啊,我可不想哪天突然看新闻上说翟阳死在家里了。
我就抽空去找过翟阳两回,无非就是劝……哎!那种情况,我都说不出啥劝人的话了,主要我觉得他妹妹凶多吉少。
一个本来就只想死的人出走了,还能活着?
这种情况,你说,我咋劝?
我只能陪他喝酒,每次去都是一打儿起。好在翟阳酒量没我好,喝多了他多少还能说点想法。
他说他全靠恨活着,他要把那个渣男找出来,要让他付出代价那渣男没一句真话,连名字都是假的,看翟向阳被骗得精神都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