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茵的心越来越慌,又不敢给他打电话,担心影响他执行任务。
等不到他的消息的日子,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她做了许多事,看书、练字、运动、逛街、做家务……等等,尽可能的使自己忙碌。
但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中,惴惴不安。
一周之后,凌茵终于接到了一个来自西藏的电话。
那时候她正在阳台的秋千上看书,腿上搭着他在家里时常穿的白衬衫,便携式音箱里放着轻音乐。
“喂?”她起身走到阳台边,强压着内心的狂喜接电话,猜想一定是陆邵东打来的,激动不已。
电话里沉默久久,直到她快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别人打错电话时,才听到哽咽的男低音——
“嫂子……我……我对不起你……”
是王连的声音。
欢腾在空中的心顿时跌入谷底,碎裂开来。
凌茵只觉浑身如坠入冰窖般,手脚发冷,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怎么会是王连?
难道他出事了?
“他、他怎么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手里的手机有点拿不稳。
“东哥受伤了。他为了救我才受伤。都怪我!是我太没用,我对不起东哥,对不起你,嫂子你骂我吧……”
王连在电话里拼命地自责,边说边扇自己的耳光,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另一边,凌茵听到‘受伤’两个字,顿时大松一口气。
只是受伤。
老天。
她还以为……完全不敢想。
幸好只是受伤。
受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都不是大事。
凌茵连舒几口大气,手扶着阳台上的栏杆,使自己不至于因腿软而跌倒,她整了整心绪,对王连说:“你先冷静一下,深呼吸,让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告诉我,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连照做,深呼吸几下,然后一五一十地说道:“东哥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
“进手术室多久了?”
“一个小时左右。”
“好。有新情况立刻通知我。另外,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
“你要来西藏吗?可是这里是边境武装区域,一般人进不来。”
“我不是一般人。”
挂断电话后,凌茵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凌于海的电话。
她本来还没有做好联系他的准备,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找机会告诉他自己回国的事,但眼下事态紧急,她顾不上心里的结有没有解开了。
·
省|委|办|公|厅,书|记|处。
凌于海刚与众常委开完会,夹克口袋里插着一支笔,胳膊肘夹着老式笔记本,快步走进办公室。
还未坐定,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是秘书打来的内线。
“凌书记,凌小姐来电话找您,要给您接进来吗?”
“接!立刻、马上接进来!”
凌于海将笔记本往桌上一扔,心里高兴坏了。
这是八年来他第二次接到女儿的电话。第一次是她博士毕业时,问他要不要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电话很快接通。
“茵茵啊!是爸爸。”他笑着说,语气慈祥。
凌茵本来就因忧心陆邵东的生命安危,心里难过不已,此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