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针没入皮肤,听到洪雅的助理离开……
留下一片安静的空间。
也听到冰冷的沉默,让人几近窒息。
楚珣耗完最后那丝精力,疲惫的意识意欲合上的前一刹——
“哐当”门响。
紧接着,一道裹着清甜的香风匆匆拂过,风停处,那具柔软熟悉的身子撞入自己怀里——
“楚楚你怎么了?”
“楚楚你别睡……别睡啊别吓我。”
“楚楚你醒醒啊,怎么会昏迷……”
霍星叶一双手把着他宽厚的肩膀摇啊摇,硬生生摇散他的困意。
楚珣朦胧之中睁开眼,入目有光,明丽温馨。
见楚珣看向自己,霍星叶一下子把他抱得更紧:“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吗?”楚珣无奈地笑着,温热的手掌落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揉,低醇着哑音问,“不去南美了吗——”
“去他妈的南美。”
“不去见White了吗——”
“去他妈的White。”
“不去《荒原》了吗,你是不是要说去他妈的荒……”
霍星叶撑着他胸膛起身再俯身,对着她喋喋的薄唇,直接吻上去。
她的唇腻而软,那抹夹杂着草莓蛋糕的淡淡甜气若有若无荡在他的口间,楚珣两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正欲发力回吻,余光一扫周遭,竟不是病房。
宽大的病床颤巍巍悬在一根轻透的蚕丝上!
蚕丝连接着山崖两端,丝上,是自己,丝下,是暗不见底的深渊。
深渊中布满丑陋湿滑的藤蔓,而深渊之上,承着两个人的床太重。秒厘间,丝线被压得越来越弯,越拉越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骤然断裂!
床坠。
“草草!”
楚珣身下和怀里蓦地一空,跌落深渊之际,下意识抬眼,霍星叶没寻到,却被一片亮人的白光刺了目——
梦醒。
医院,病房,输液管“滴滴答答”,交响出一室热闹……
陌生,干净,没有霍星叶。
楚珣盯着雪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探手到病床床头柜面上,摸到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