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旭把霍星叶送到航站楼下,霍星叶合掌道谢,许旭说“我们的关系不用这些”,再次轻声安慰她,霍星叶客气地应着,见时间差不多了,匆匆进安检……
White的回复是在起飞前一秒发进来的,一句“没关系”后面的阐释没有在霍星叶心里惊起半分波澜。
窗外曙光冲破黎明,云层流光溢彩。
头等舱靠窗的女子眼睫阖拢,微微颤动,满脑子都是自己走,王文走,他蹙眉,他沉思,他一定会故作淡定对王文说没事……
哦不对,他可能还会给江渊顾沉打招呼,让发小照顾点王文……
外看冷漠疏离不近人情,霍星叶也是撬开他的冰壳,才发现里面那颗心多柔多软,比谁都赤诚长情……
生病不肯说,难受不肯说,项目崩塌不肯说。
所有事情都朝肚子咽,还要忍受自己这儿腰酸、那儿背痛、无理取闹地抱怨……
霍星叶细软的喉咙滚着,想,他怎么就这么,这么……
转念又想,他好像一直就这么,这么……
空姐轻缓的脚步来了又去,霍星叶机械地点餐,塞嘴里。
戴着一副遮住半张小脸的墨镜,动作优雅,只是每一次吞咽,都需用力,一宿未眠,眼前尽是他的眉眼,从冰水中涤出的温润如玉……
————
洪雅守了楚珣整整一天。
第二天接到助理紧急电话出公差,百般不愿地把手机还给楚珣,千叮咛万嘱咐:“项目有什么,不许给学生打电话,不许提前出院,科研重要还是命重要……”
楚珣连声应好,转头从善如流拨给霍星叶。
第一天,白天,关机。
晚上,关机。
第二天依然这样,辗转拨给刘莉,结果不在通讯区。
拍戏在忙?之前她不是说会放一两天假吗?刘莉没和她一起?
洪雅和White是旧识,霍星叶去南美的前一个晚上,楚珣坐在阳台上给老头打过电话:人很好说话,只是言语中“洪雅的儿子”“洪雅的儿媳”“洪雅最近怎么样”“我听你妈妈提到过你”让楚珣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愿细想。
修长的指悬在通话图标上将按未按,推送栏标题铺天盖地——
“许旭霍哥儿深夜一同现身机场。”
“许旭霍哥儿同坐一车,深夜出行。”
“许旭霍哥儿耳语,举止亲密。”
“……”
屏幕亮起,“a甘草”来电。
楚珣眸色暗了暗,清几下嗓子,又等了快半分钟,这才整理着病号服的衣领,捋一下额前的碎发,然后,压低声线,故作淡然地接起:“嗯?”
霍星叶就站在一墙之隔的门外,目光沉静地凝视着病床上的男人,借着良好的隔音效果,问:“你在实验室吗?可以接电话吗?”
她的声音糅着柔笑,裹着大洋彼岸和煦的暖光。
楚珣以为自己会计较那三条标题,真当听到她声音这一刻,连续两天未联络、再听到她声音这一刻,好像画不画叉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楚珣“嗯”一声,淡淡地:“实验室中途休息。”
“是吗?”霍星叶又问,“项目进行得怎么样?你最近在做什么呢?塞纳河畔楼下回老家结婚的面馆老板回来了吗?”
“挺顺利的,李颖和王文脚不沾地。”回答完第一个问题,楚珣逻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