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长期做切片实验, 一边说“自己的手是扶显微镜的不是拿菜刀的,厨房应该是女人的天地”,一边切出来的羊肉质地均匀、薄如蝉翼, 透过肉片几乎可以看到另一边筷子上红橙相间的花纹。
饭店里要烫十秒,楚珣切的八秒就行, 再蘸点麻酱整片放进嘴里,那鲜滑肥美……
一家人吃到快九点才离桌,楚珣扶着霍星叶回房:“站一会儿再洗澡,你今晚吃太多,不动会不消化。”
“好好,”霍星叶握着门把慢吞吞站到门后,“你不去饭店当墩子真的可惜了,绝对炫技,”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怎么……”楚珣“了”字还没说完,手被霍星叶抓着放到她肚子上,跟着没了声音。
霍星叶的皮肤光滑细腻, 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 楚珣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一个凸起,好像他一戳就能戳进去地起伏一下,再一下, 肉肉的,软软的……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那种真真切切的生命感……
霍星叶咽了咽口水:“他,在动?”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等了一分钟,楚珣点头:“嗯,胎动是正常现象,尤其是后期,会很频繁……”
接着,格外淡定地抱着霍星叶去洗澡,给她吹头发,对着那个大气球讲睡前故事,用低醇温柔的嗓音哄着瘪嘴嚷嚷“楚楚你都不激动你是不是嫌弃你儿子”的小姑娘睡下后,蜷在床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把掀开被子……
“今天我女儿动了,我闺女动了,我和草草的闺女在动,在动,真的在动,在动啊啊啊啊。”
“真的,不吹,这么小就这么会动,生出来一定可爱的要命,小鼻子小嘴,尤其一双眼睛,肯定特别大,和草草一样,像月亮山那汩泉眼一样,水汪汪的,还会说话,不管她做什么,只要一眨着那双大眼睛看你,你就完全没办法。”
“还有两个多月,我就等着我小草草出来,让顾沉和江渊可劲儿眼红去吧,儿子多皮,闺女多好,又漂亮又软,甜甜叫爸爸,叫妈妈,然后教她叫顾沉和江渊怪蜀黍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珣的日记写到一年结束,霍星叶刚好预产期。
医院和特护是很早之前就安排好的,霍星叶踩着跨年钟声刚破羊水,两家人便守在病房门口进入备战状态,坠胀感断断续续折腾了几个小时,在第二天中午见了红。
阵痛从十分钟一次,到五分钟一次,再到一分钟一次,然后打促产素,进待产室,霍星叶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楚珣蹲在病床旁不停给她擦汗,用棉签给她擦嘴唇,安慰她“我不怕痛,你咬我”“想想开心的”“对,咬重一点,这个牙印没有刚刚的漂亮”……
和“老娘生完这个再也不生了”“卧槽”“比切丁丁还痛”各种受不了的霍星叶一比,整个待产过程,楚珣表现出来的周到宠爱、淡然从容让霍妈妈和霍爸爸连连称赞:“果然是楚教授才压得住草草这性子,洪雅你儿子教得好啊。”
洪雅心疼:“草草也只有这时候才算真的吃次苦吧。”
“……”
等霍星叶宫口开到三指,楚珣不听劝执意跟到手术室,听到阮媛“用力”的声音从四平八稳到焦急,看到大泊大泊止不住的血浸湿手术垫,而霍星叶痛得嘴唇灰白说不出话,被握住的都几乎凉到发冷……
楚珣瞬间崩溃,彻彻底底:“怎么还没出来,都三个小时,在做什么啊!”
“阮媛你特么领了工资喝稀饭吗!你没看到我太